岑齐远把他手里的书给拿开，又撕了一袋跳跳糖，开口塞到路止嘴边，少有的低声下气：“路路，尝尝还好吃吗？”

路止手指掰扯着，像要打成结。

“哥哥错了还不行么？”

岑齐远叹口气，妥协的姿态：“以后一定不这么冷落你了好不好？”

路止别过脸。

少年皮肤很白，他鼻尖那点红便更显眼。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下斑驳光点，岑齐远抬手，手指在他鼻尖戳了戳，略微弯了腰，伏低身子，仰着脸看着他。

“哥哥保证，以后再也不跟你打架，再也不不告而别，以后去哪儿都跟你说，可以吗？”

路止眼睫眨了下，眼眶渐次晕染红。

岑齐远朝他作揖，哀求一般：“哎哟你别哭啊？”

岑齐远知道路止从小就很爱哭，被人骂了要掉眼泪，跟人打架了要哭，委屈了就更爱哭，眼泪不要钱似的流。

他看着眼前这个好看的如瓷娃娃一般的少年，从小屁孩儿长成小少年。

最开始他只是觉得路止有趣，想逗他玩，像逗一只小猫小狗那样养着，眼看着小孩儿长成他喜欢的模样，在他面前又乖巧又听话，会仰着小脑瓜甜甜喊他哥哥。

只是他十八岁那年，这个小孩儿却不再像以前那样处处听他的话，反而跟他对着干。

岑齐远心想，好啊，你跟我对着干，我也跟你怄气。

他本来也没把路止当回事儿，主人会和自己养的宠物一样感同身受吗？结果路止当真四年不理他，见面了也不睬他。

岑齐远就有点慌了神，看着路止桀骜又痞气的样子，只觉得陌生的很。

他从小养到大，一路纵容着的路止不该是这样子的。

路止应该很乖，会睁着一双澄澈的桃花眼，轻轻地喊他哥哥。

他让路止做什么，路止就会做什么。

“谁他妈哭了？”

少年很快敛去眼里的泪意，又勾着唇笑起来，垂眸扫了眼跳跳糖，手指指了指自己，问：“都是买给我的？”

岑齐远站直，把提手勾进他手指，“嗯，我一直都记得你喜欢吃。”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我问的瑶瑶。”

“……谢谢。”

路止看着袋子里五颜六色的跳跳糖，没什么起伏的说：“你来找我有事儿吗？”

岑齐远说：“之前我出国，在机场看见你了，缩在墙边，生怕被我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