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卡片乱糟糟的捏在手心里，从包里翻出手机，当他试图按下接听键的时候，一个漆黑的身影笼罩了他，他僵硬的抬起头。

“bru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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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内心深处有你无法想象的爱以及你难以置信的愤怒，若我不能获得满足其中之一，便会纵容另一个。

-----弗兰肯斯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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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沉的小巷，地上的积水反射着远处道路上电影院霓虹灯的影子，垃圾堆积在一起憧憧的好像某种怪物一触即发。

他站在这里，恍然如一场梦，不够真切。

好像醒过来，他仍旧在温暖的房间里。

而眼前的crk让他清醒意识到，这一切是真实的。

“bruce。”

他阴郁的重复了一遍。

crk忽然意识到了自己说了什么，他眼神退缩了一下：“我……”

不该意外，蝙蝠侠深吸一口气，他听到某些声音在大脑里嗡嗡作响，像一群暴躁野蜂：“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早。”

crk犹豫了下，他没有撒谎。

他以为对方会追问多早，但是没有，bruce只是静静的站在黑暗凝视他，他的眼睛，往日充满温柔和爱意的眼睛隐藏在黑暗里，模糊在一片深渊里。

crk感觉到畏惧和不安：“我不是故意，那时候我是想保……”

他试图和对方交谈，他希望一切至少不能显得那么糟糕，至少，就算他们无法是恋人，他期待bruce可以明白他，他从来不想去伤害对方。

但是那些古怪的沉默，男人隐没在黑暗里的眼神，让他停下了语言。

蝙蝠侠觉得已经失去了任何追问的意义，这个氪星人什么都知道，他轻而易举的看穿自己这个人类的所有，他隐瞒欺骗所有的一切，他假装自己是一个人类，蝙蝠侠想，而他无所顾忌的在用超人向世界展示力量。

那些和所有现在这一切比起来，似乎显得那么渺小和，不值一提。

他早知道，只是什么也不说，超人高高在上看着自己为他舍弃某些原则，疯狂的陷入那些愚蠢的恋爱里。

那些片段，那充满温柔信任和爱的片段，所有一切都化成那场大雨，超人漂浮在自己窗前。

他攥紧拳头，不让恨意和被背叛感充溢心脏，而那些东西却转头扩散到他四肢百骸。

crk爱着他？不爱他？

哥谭二十年，还有多少好人。

蝙蝠侠深呼吸了下，看向这个氪星人，年轻的男人惶惶不安的看着他，他看上去脆弱而不安，但是蝙蝠侠现在知道，那些都是假象，错的。

就像蝙蝠侠从来都是一个罪犯，从来如此，从未改变。

远处街道仿佛传来电影散场的声音，快乐的喧闹，人流涌动，他仿佛听到一些脚步声朝着他们走来，但那些终究没有进来，没有人打扰他们。

没有人注意这阴暗街道一隅正在发生什么。

所有转折不过一瞬，他清醒意识到自己又一次失去所有，他曾经拥有的温暖的家，爱情，还有那些东西，他试图想过的未来，不肯承认却又不停渴望的温暖。

真是愚蠢。

他深深吸了一口，超人怎么会在乎这些，那是一个宛如神明的存在，人类的威胁。

他什么都没说，觉得自己愚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