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仿佛弥漫着雷电的气味。

这一切，好像都是真的。

意识到这点的周鸣僵硬着身体，慢慢转过头。

纯血人类目光仍然隐忍而悲痛望着眼前这一切。

渐渐地。

他似乎想到了那些被怪物毁灭的人类们，明明克制而平静的表情变得疯狂又冰冷。

——像是恨不得将一切全都毁灭。

周鸣身体本能颤抖起来。

而这一幕，同样也落入所有观众眼中，他们感觉自己也变成了要被纯血人类毁灭的怪物，身体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说。

危险！

快逃！

隔着星系和屏幕。

所有观众依然感觉到了恐惧。

直到一个声音突兀响起。

“咯咯咯……”

是周鸣牙齿打颤的声音。

纯血人类听到了这个声音，被刻意放出去的疯狂与不惜毁灭一切的眼神忽然停滞。

他望向似乎被自己吓到了周鸣。

可怕又疯狂的理智似乎被唤回来，他闭上眼，等再次睁开眼时，所有的可怕与疯狂，全都被压制在表面上的平静与冷淡中，似乎等待着爆发的一天。

他眸光晦暗却又复杂，带着一丝丝沙哑：“抱歉，我吓到你了？”

周鸣：“……”

周鸣牙齿依然打颤，很努力的想要回答没有。

纯血人类见状更加愧疚了，他怔怔望着周围被摧毁的一切，还有那些连灰烬都没能保存下来的怪物们，心潮纷涌之下又咳嗽起来。

一瞬间仿佛从之前强大而疯狂的形象，又变成了不堪一击而脆弱的纯血人类。

他咳得脸都红了，眼尾带着一丝丝泪光，声音沙哑而自责道：“我失态了。”

他注视着周鸣，像是在笑，又像是在难过的说：“我只是想保护你。”

周鸣一边牙齿打颤，被这个眼神看的心里震动，本能脱口而出：“不不不不，我我我一点都不害怕。”

纯血人类依然很伤心。

他望向不远处被摧毁的银行，声音更沙哑了，“我还毁了你的房子。”

周鸣说话越来越流畅了，下意识道：“毁的好，我早就想换地方住了。”

纯血人类一怔，又忍不住咳嗽起来。

周鸣下意识扶住对方，语气不自觉带上了一丝急切：“你、你没事吧。”

纯血人类虚弱点头：“……是我太弱了。”

周鸣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句话有多么违和，明明之前这个纯血人类还曾经轻易毁灭了整个街道，一脸紧张道：“我扶你去别的地方休息。”

纯血人类一脸虚弱点头，“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