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之予不习惯被别人喂东西吃，他下意识抬手扣在楼远的手腕上固定住，这才低头咬掉炒蛋。

他低头时与楼远挨得很近，付之予的眉弓很高，山根连着不太显眼的微驼峰，侧脸线条利落干净，眉眼深邃，阴影刚巧落在眼睫毛下，眨眼时睫毛颤动，嘴唇是一眼看出暧昧意味的红润，比那时在大屏幕上看起来更加鲜活。

楼远的手僵住了，他只觉捏着筷子的几根手指在不受控地用力，把关节硌得生疼，直到付之予收回手，他才快速转过身，过了好几秒才松开紧紧握着筷子的手指。

他觉得手腕很热，有羽毛扫来扫去一样，要用力搓一搓才能缓解。

他现在觉得付之予不戴眼镜也可以了。

“很好吃。”

付之予说。

楼远清了清嗓子，镇定地说：“谢谢。”

他感受到付之予转头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菜端上桌，他们两个人吃刚刚好的份量，楼远从冰箱里翻出来两瓶可乐，一拍脑门：“我今晚和文承他们喝酒了来着，我说怎么有点上头。”

付之予凉凉道：“和他们玩得很开心？”

“一般般开心。”

楼远豪气冲天地拉开易拉罐，“喝！”

以往他们一起去食堂吃饭，偶尔会聊聊日常八卦，食堂里人多，声音杂乱在一起，不说话也不会尴尬。

可今天屋子里只有两人一狗，楼远还心心念念着需要打马赛克的东西，不说话就头皮发麻，勉强找了个话头：“今天是周五了。”

他说完就有点想晕过去，因为他发现这句话里似乎包含了一些不太好的暗示。

他不知道付之予有没有听出来，对方夹菜吃菜的频率很规律，没有为这句话出现任何波动。

楼远屏住呼吸等待一会儿，正要再说些什么，就听到付之予问：“要留在这里吗？”

玄关处的松仁不知踩到了什么，发出一连串噼里啪啦响。

在这聒噪的背景音里，楼远听见自己不争气的声音：“可以。”

他说完猛然想起来什么，一抬头：“等等，你之前在宜家买家具时，每样买两套，是不是就等着今天呢？”

付之予如机器人一般的规律吃东西被打断，他停顿一下，用筷子戳了戳米饭，想了下说：“我以为这是暧昧期里很正常的互动……”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