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上唐叶那探究警惕的目光，湛戈就知道他误会了。

今天是季韶的饭局，而龙九司和季韶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那作为龙九司左膀右臂的自己出现在这里，肯定会理所当然的将他与季韶联系起来。

垂下眼帘，湛戈在心底叹了口气，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他心里很清楚，他和眼前这个人注定除了敌人之外成为不了其他的任何一种关系。

湛戈扬起一抹浅笑，抬头看向唐叶，却在看到他神情的一刹那呼吸明显停滞了片刻。

只见此时的唐叶一副微醺的模样，那双浅色淡漠的眼里波光潋滟，眼角也在酒精的刺激下微微泛着红，莫名的，湛戈觉得自己口干舌燥起来。

不自然的撇过脸，湛戈深藏在眼底的占有欲和内心的不安挣扎相互交织着，让他有一种想要发泄的冲动……两步跨上前，湛戈伸手将唐叶禁锢在了自己与洗手台之间，在唐叶下意识的推开自己之前，湛戈蓦地开口说了一句话，让唐叶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钟离，我喜欢你。”

再普通不过的一句话，却几乎用光了湛戈所有的勇气，在唐叶看不到的地方，湛戈撑在洗手台的两只手渐渐收紧，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那双手在微微颤抖着。

唐叶从呆愣中回过神去看湛戈，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戏耍的痕迹，可是很明显，他除了从湛戈眸中看到倔强和认真再也找不到其他任何情绪。

察觉到眼前的人因为自己的话而感到不知所措，湛戈低低笑了。

真好，终于不再是无动于衷了，凑近唐叶耳边，湛戈笑着说道：“钟离，这句话，我只说这一遍，你可要记住了。”

话音刚落，湛戈就被人猛地推开了。

“你他妈疯了！”

唐叶皱眉盯着他。

湛戈看着唐叶眼里毫不掩饰的厌恶微微抿了抿嘴角，轻声低语，“我没有疯，我只是……”

停顿了一下，湛戈突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算了，你不会想听的。”

不等唐叶说什么，湛戈就迅速换上了一副唐叶再熟悉不过的邪魅模样，嘴角带笑，目含讽刺，道：“呵，钟离，真是看不出来，你居然这么好骗？”

“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得不说，湛戈的演技太好，就连唐叶都无法分辨究竟哪种情绪才是真正的他。

湛戈笑而不语，将手中的东西扔了过去，看到唐叶接住，这才转过了身。

只是在转过身之后，湛戈那张清秀的脸瞬间暗淡了下来，眼睛也有些微微泛红。

看吧湛戈，这才是真正的你。

胆小，懦弱，脆弱又自卑，只能靠着不堪一击的面具来掩饰自己的内心。

因为害怕自己会万劫不复，所以就连告白之后对方的回答都拒绝面对，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