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冷暗的月光下，女子仔细辨认，墙壁划出来的字是：他还有用。

客栈厢房里，楚云行打开窗，将一条绳子绑在床尾扔下去，过了一会儿，绳子晃动了两下，接着一人从窗子顺着绳爬了进来。

姜永舒收回绳子关上窗，摘下仿真面具放在烛火上点燃，那面具如同油脂，嗞嗞作响，很快化成油水，滴落在驻台上消失不见。

“解决了吗？”

楚云行问。

她知道这几日姜永舒好像在做什么，但她并未详细问过。

姜永舒摇摇头，“有人在阻止我。”

她临走前将墙上的字划得完全看不出才离开，但她没有准确理解那人是什么意思。

徐经义有用？对谁有用，是她，还是他。

不过既然这人能阻止她这一次，恐怕以后想动手也很困难，她只能暂时歇下杀徐经义的心思。

她隐约觉得哪里不对，怎么会有人对她的想法动向知道得这么清楚，她一个从偏远村庄过来的农家女子，根本就是无人在意的芸芸众生，会有人特地关注她？

比起这个原因，姜永舒更相信是徐经义真的有用处，能让人亲自出马保护他。

既然如此，那她一定好好对徐经义，留着看看他到底有什么用。

第二天清早，徐经义便来到了客栈，他眼含关切地走向姜永舒，“淑妹，昨日我未等到你，时候太晚了不好打扰，就先行离开了，你昨日可是有什么事?”

“抱歉，昨夜店中有客人突然晕倒，我去叫了先生过来，不小心误了时间。”

姜永舒话语带着歉意，“不过我有东西想送给你。”

她说着正欲从腰包中拿出什么，有客人招呼她过去，姜永舒只得说：“你若是不急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稍后就好。”

徐经义等不及想看她送给自己什么，便安安静静等在一旁，路过的黎月霞嫌他碍事，让他挨在靠近楼梯的墙边，路过的宾客都顺便看他一眼，搞得他像是在罚站一样。

今日客栈异常繁忙，门一会儿一开，前堂的桌椅都坐得满满当当，极为热闹。

姜永舒来回从徐经义面前经过，不是端着盘子就是带着客人上楼，抽空很是愧疚地对他说：“你先回去吧，等晚上不忙时再过来就好。”

徐经义连忙摇头，“没关系，你忙就是了，我可以等着。”

为了证明他是心甘情愿的，他还拿出背包里的一本《中庸》来看。

他看到姜淑脸上幸福的笑容，觉得自己在这里等多久都值得。

于是直到过了中午的饭点，宾客慢慢变少之后，姜永舒洗过了手去叫他，发现他已经蹲在地上脸趴在手臂睡着了，手里的书直直垂下来。

老板在一旁忍不住发笑，感叹着摇头对黎月霞说：“想当年我也这么在你家门前蹲守过……”

“徐经义。”

姜永舒喊了一下他的名字，徐经义闻言略显茫然地抬起头，一见到她猛然清醒，噌一下站起身，“淑妹，不好意思我好像睡着了。”

“没关系，你可能是学得太累了。”

姜永舒宽慰道，示意他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