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脸红，他实在是无法面对周绰约那探究的眼神，推门就跑。

对，是跑。

再多留一分钟都不行。

时值深秋，更深露重，一出门，夜风裹挟着潮湿的水汽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蒋轶大口吸气，试图物理降温，但他的心脏依旧像炸掉了一样，砰砰砰跳个不停，难以自抑。

“来一根？”

空寂的院子里突然传来一个男声。

蒋轶抬眼朝门口望去，苍茫夜色中，伸手不见五指，他更看不清站在那的是谁，只能凭借仅存的理智猜测：“周衔青？”

周衔青没说话，从手中的烟盒里抖出一根烟，用嘴叼住。

打火机擦燃的瞬间，幽蓝色的焰光点亮了他的上半张脸。

狭长的眼睛，细又窄的双眼皮，高挺的鼻梁连接着山根一路直下，瞳孔幽深找不到焦点，更看不出情绪，刀锋般凌厉的下颌线掩在夜色中模糊不清。

猩红的火光在他指尖肆意燃烧，缠绕着向上的白烟徐徐地朦胧着他的轮廓。

周衔青比他和周绰约大四岁，自打他考上Q大后就没怎么回过庆河，这几年，圈子里的聚会也很少能见到他的身影。

周绰约不喜欢她这个“名义上”

的哥哥的。

或者说，连“名义上”

都算不上。

所以，蒋轶也很少能见到他。

“回来了？”

蒋轶走到他身前，问道。

周衔青没回答，拿着烟盒朝蒋轶抖了抖，向他示意。

蒋轶摇头：“不抽烟。”

周衔青又点一根：“真不抽？”

暑假的时候，蒋轶受孔毓庆的撺掇，买了个电子烟，一开始觉得新奇，抽了两天，后来觉得没意思极了就直接扔了。

电子烟的味道他都抽不惯，更别说真烟了。

“你到周氏上任啦？”

蒋轶感觉有点冷，将手插进了裤子的口袋里。

周衔青“嗯”

了一声，算是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