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

周泽楷还在玩床面上的玫瑰花瓣。

他说梦话……不是梦话……说梦话……不是梦话……说……数乱了重新来，他说梦话，不是梦话……叶修的声音绕了个螺旋才进入他的反射弧，意识到自己被点名，他捧着满手花瓣回过头去。

“小周，在一场战争中，拿破仑骑着高大的白马在敌军中杀出一条血路，最终取得了战争的胜利，那么现在问题来了，这匹马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又来了。

宿醉的叶修应该是个哲学家，总是问一些看似有道理但是完全无法回答的问题。

比如。

“今天是礼拜几？”

“周日。”

“周日是礼拜几？”

再比如。

“一个人上了公交车，之前车上有10个人，车向前开，下车2个，上个3个，然后下车5个，上车1个，下车1个，上车4个，下车9个，上车17个，下车14个，上车18个，这个人下车时……”

“23个。”

“……车一共停了几站？”

周泽楷的内心几乎是决堤的，他宁可叶修来跟自己讨论一下外星人存在的二十种可能性，实在不济讨论一下中国水能利用现状的优势和缺陷也可以，总之不是拿破仑白马杀完血路的颜色。

“小周……”

“嗯。”

“资本主义的劣根，首先是生产力和资产私有……”

周泽楷忍无可忍。

隔着窗幔的一层珠帘，能看到浴室的一层珠帘，隔着浴室的一层珠帘，能看到形状优雅的浴池。

鸳鸯浴浴池。

他把叶修从被子里拎出来，剥干净，扛进了浴室。

叶修扑腾了一会儿，不满地伸手抽打周泽楷的后背：“小周，你干什么啊……”

终于遇到一个能答上来的问题，周泽楷迅速抢答：“干你。”

“你准备好了吗？”

“好了。”

“你确定吗？”

“确定。”

“不改了吗？”

这是在录开心辞典吗：“不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