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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ldo;多谢欧阳公子盛情,只是家母……&rdo;&ldo;算了~&rdo;欧阳克忽然打断了杨康,且搭在他肩头的那只手竟然还揉了那么一两下,&ldo;你既有事那边去吧,只是你可莫要忘了与我的约定,明日你可都是我的。

&rdo;随即不待杨康回答,已然摇着扇子,大笑着走了。

&ldo;……&rdo;杨康在原地站了片刻,且又用手揉了揉自己肩头‐‐欧阳克抓的那边‐‐那里竖起来的寒毛经久不平。

他之前还以为是自己误会,如今看来他感觉并没错,不过这欧阳克怎么看上他了?摇了摇头,杨康把这&ldo;乱七八糟的小事&rdo;扔在了脑后,今晚上还有更要紧的家事要处理呢。

还是包惜弱那间破茅屋,杨康进去时,包惜弱正在与丘、王二人谈话,杨康一一与三人见礼,垂首立在当中,一派聆听教诲的模样。

丘处机看他点点头,放下手中茶碗道:&ldo;康儿,你准备一下,过些时日随我去一趟嘉兴。

&rdo;&ldo;啊?&rdo;杨康顿时就是一惊,&ldo;师父,此事非徒儿不遵师命,实在是无能为力。

&rdo;丘处机一皱眉:&ldo;如何不能。

&rdo;&ldo;师父,自秦汉起,您听说过哪家的王侯,无皇命而私离京师或是封地,还跑到敌国去的?&rdo;&ldo;这倒是我一时心急了。

&rdo;丘处机一拍额头道,&ldo;如今你已经长大成人,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了。

&rdo;丘处机所说的事,自然便是杨康的身世!

杨康呆愣愣的听着丘处机将他是如何到牛家村与杨铁心、郭啸天二人相遇,他是如何得知牛家村惨遭灭门,他又是一路如何寻到包惜弱母子的。

丘处机讲完,已然落下泪来的包惜弱,则哽咽的为杨康讲述段天德带兵前来牛家村当日的情况,不过之后的事,她却只简略的说自己与杨铁心失散,又被完颜洪烈所救,这才无奈做了王妃。

&ldo;之所以让你与我前往嘉兴,乃是当初我与一班江湖义士有约。

他们当年前往塞外去寻你那郭啸天郭伯伯的遗孤,与我约好十八年后,让你们兄弟二人比试武艺。

&rdo;丘处机最后又将他江南七怪的过往简略一说,&ldo;是留还是走,你自行决定吧。

&rdo;这事杨康原本还想慢慢解决,但是丘处机突然一锤子下来,险些将他砸晕。

低头沉思了片刻,杨康道:&ldo;师父,师叔,可否容徒儿与我娘单独呆会?&rdo;丘处机又是一皱眉,倒是王处一道:&ldo;好,明日你再来寻我和你师父。

&rdo;拉着丘处机出去了。

那二人一走,杨康长叹一声对包惜弱道:&ldo;娘,我该姓杨。

&rdo;包惜弱立时站了起来,抱着儿子的肩头道:&ldo;对!

你该姓杨!

你不是金人!

你是宋人!

&rdo;这还是杨康头一次听包惜弱说话如此大声,他抱住包惜弱扶着她坐在一旁,又为她倒了杯水。

&ldo;娘,您静静心,莫坏了身子。

&rdo;包惜弱却不喝水,只是靠在杨康肩头上哭,过了好一会,方才渐渐平静下来。

&ldo;娘,我要是走,您会跟着我走吗?&rdo;&ldo;娘自然跟着你走。

&rdo;包惜弱答得干脆。

&ldo;那我若是要留呢?&rdo;&ldo;……&rdo;这次包惜弱却是沉默了一会方才问,&ldo;康儿为何要留?&rdo;当然是为了打蒙古,不过这话却不能说,况且,即便说了,包惜弱大体也是不懂的:&ldo;那娘您说,我为什么要走呢?况且,走又能走到哪里去呢?&rdo;&ldo;去宋国啊,去牛家村。

&rdo;&ldo;娘,我爹是赵王完颜洪烈,我是金国陕西都统,我这样的人跑到宋国去,您以为能安安静静生活得了吗?&rdo;&ldo;如何不能安静生活?康儿,你是不是……&rdo;&ldo;贪恋荣华富贵?&rdo;杨康接下包惜弱没说出来的那个词,&ldo;娘,您且先将我放开,我给您看样东西。

&rdo;包惜弱将儿子放开,但杨康起身后的动作,却让她先是一愣,又而一惊‐‐杨康竟是站在她面前脱起了衣衫,不过毕竟是母子想不到歪路上去,继而杨康将里衣也褪下,包惜弱满脸惊慌心痛的站了起来,想要靠近却又不敢,只因为她怕着儿子身上那累累伤疤依旧疼着……&ldo;康儿!

你……你这是……&rdo;&ldo;娘,这世上,有人是这样享受荣华富贵的吗?&rdo;就连总是派人去边关的完颜洪烈,也只是知道杨康曾经受过伤,但从不知道他是这般模样,更不用说包惜弱了。

方才为了曾经的丈夫,眼泪刚止了没多久的包惜弱,如今又为了儿子哀泣起来:&ldo;康儿,那你更要随娘走了,你为何要为这金国如此卖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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