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一眼似万年。

顾长安许久未回过神来。

你信吗，有一些人好像分明你们从未见过，但那种熟悉感，和忍不住想要亲近的感觉，好像是可在骨子里，融在血里的。

高挑的身材，肌肤如瓷，五官像是雕刻过的一般，刀削的眉，鼻梁高挺，微皱的眉，紧抿的唇，长发用一条丝绳束于脑后，墨色的袍服更是趁得他更加俊朗。

夜晚的天色像是将那男子笼于黑暗之中，他仿佛是独自带着星月一般的光亮，只是静立于那处，便让所有一切都失去了色彩。

长安好一会才开口，“公子好生俊朗啊…”

话说出口了，才觉得懊恼万分，竟是将平时话本里的小妖精看见文雅书生的话讲了出来。

闻此言，男子原本被人失神盯着的不耐消失了大半，甚至有些觉得好笑，顿了一会，将好笑之意收回腹中，开口，“那本尊可是要多谢姑娘夸奖了。”

话中分明多了几丝打趣的意味，长安察觉到了对方言语中的戏谑，羞地低下了脑袋。

男子这才开始打量面前的女子。

面前的女子，身着淡紫色衣裙，米白色的软烟罗束着那不堪一握的小腰，秀发也仅仅只是绑成一个小髻，斜插着一支碧玉玲珑簪。

不施粉黛的小脸，却是那样引人眼眸，尤其是那水灵灵的大眼睛，能让人不自觉心生怜悯。

还有未干透的发丝贴在脸庞，有些狼狈，却更有些俏皮可爱。

“不与陌生人讲话，你娘亲可曾教导过你？”

听见对方的声音，长安硬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抬头于那男子对视。

“那不一样，你一看就不是登徒子！”

她嫣然一笑，是那样的灿烂。

平时冷淡习惯，怕自己的语气吓到了小姑娘，不自觉的，祁昱便放轻了些，只是有些不自然，“那，我便多谢姑娘抬举了？”

“嘻嘻，对啦，我叫顾长安~不过你为什么自称本尊呀。”

长安絮絮叨叨地说着，眉眼弯弯，眼睛眯成了一条月牙。

“你是不高兴吗，丝竹之乐既是之乐，便是让人变得愉快的，你却把悲伤融了进去，多难过呀！”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