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牧言有被眼前的东西刺激到，他忽然冲过去一把抢了过来。

自从去了边疆，前两年，他几乎每个月都要给周青鸾写一封信，就算知道了她怀孕，孩子不是他的，他也没有终止。

之后这两年，每次提起笔似有千斤重，他才写不下去了。

匣子里不光有他写过的二十多封，还有周青鸾写给他的。

虽然没有他写得多，但也有十几封。

看着这些他曾经亲手写下的信，又看见属于女子的娟秀小字，心口像被什么狠狠割开了一道又一道。

四年啊，四年啊。

他误会了整整四年啊！

薛牧言接受不了这件事，他忽然提剑，没拔剑鞘，向薛牧征打了出去。

那剑借着薛牧言十足十的力道打向了薛牧征的双腿。

薛牧征躲闪不及，一声闷响之后，他双膝无力支撑，重重地跪到了地上。

薛牧言将匣子合上，他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到薛牧征面前。

怒极反笑，充满了失望，道：“大哥，没想到我们兄弟最终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这些年，你使了多少绊子，害死了多少人，可曾想过他们在天有灵会不会放过你？

就算我能放了你，他们能答应吗？”

薛牧言最后看了一眼薛牧征，收回视线的时候，落到了薛兮瑶和薛睿崎身上。

一别四年，两个孩子都大了。

可在他心里，还是小时候喊他二叔的小家伙。

“你们两个，是跟着他留在端王府，还是跟我一起走？”

薛睿崎是薛牧征唯一的儿子，父亲遇难，他不可能扔下父亲离开。

他稍一犹豫，跑到薛牧征身边，说道：“我要留下来照顾父亲。”

薛兮瑶和薛牧征感情不深，这些年又是一直由周青鸾照顾。

她打心底里是想和二叔一起走的。

可薛牧征到底是她的亲生父亲。

所以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留下，“兮瑶感谢二叔的养育之恩，可是……”

她看了眼薛牧征，给薛牧言跪下求道，“怎么说他也是我爹，我不能在这个时候不管他，还求二叔手下留情，给我父王一条生路。”

薛牧言很意外两个孩子都愿意留下来。

心里有种背叛的感觉，可很快就想开了。

只是替两个孩子难过，他们愿意留下来照顾父亲，可是他们的父亲未必把他们放在心上。

薛牧言离开王府后，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了。

知道周青鸾心里的人是他，也知道了孩子是他的，他本应该去郡主府，先求周青鸾的原谅，再认回女儿。

可昨天晚上……

他想到自己做的那些事，就不像人干的事。

会不会是那妖道没杀干净，给他施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