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若只是这个水平，本王是决计不许的。”

重楼知晓他的心思，声音里也带了几分笑意。

“本座倒是觉得，墨半夏，已然有了考量。”

墨半夏看了看周围已然有些力疲的众人，若是以她一人之力，必然无法阻止，但是若是她开口，又没有一个恰当的理由，最重要的是……

她侧眸看向衣袖无风自鼓气势渐沉的玄霄，眼神闪烁了下，心中在纠结。

——开口，那便是无法收场，不开口，便是东海千年……

“玄霄以命立誓！

！

苍天弃吾、吾宁成魔——！

！”

周身的气势微变，玄霄已是人身入魔，那金色的光芒似是无法抵御一般轰然消散。

红褐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血色的眼眸似乎略微迷离了片刻，而后牢牢地锁在了墨半夏的身上，略一挑眉，竟是带了几分愉悦地笑了起来。

“墨半夏……”

声音由高变低，尾音低沉而又带着几分缠绵，像是在耳边的低喃般暧昧。

“……半夏。”

羲和被收入袖中，他走向墨半夏，面容还带了几分方才入魔消耗大量灵力的疲倦，神色却是柔和了起来。

“我一直，想这么唤你……”

墨半夏略略勾唇，心中有些微的动容，面上却是笑得极其嘲讽。

“是吗？！”

话音未落，诛仙已是横在了身前。

“你可知，半夏，并不是你，曾经几乎杀了我的人可以唤的。”

身形微动，已是欺身上前。

“我当日便说过，若是再见，必要讨回那一剑。”

诛仙毫不留情地对着不做任何动作的玄霄右臂刺去。

“今日，便要你知晓我当日之痛！”

金色的眼中埋藏着的恨意和伤痛再也不加掩饰，原本已经做好了的决定再次动摇，本来只是戏耍的那一剑，此刻真真正正地带上了杀意。

他不知道，自己当日究竟是用什么心情期待着，又是用什么心情受了那一剑，之后又是用如何的心情问出那一句实为恳求的话语，而在他断言之后心情又是如何。

那时，自己是真的伤心了。

梦璃担忧地看了看神色有些不对的墨半夏，而后看了看身上也缠绕着金光只勉强抑制住去势的慕容紫英，第一次，主动地不顾及任何地伸手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臂，恳求地看向神色微凝的妖王，曲膝，跪了下去。

“梦璃恳请妖王……”

话在喉间，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了。

自己是以什么身份，说出这样的话，又是用什么理由，来说服妖王？！

！

苍术略略抬眸，将视线从自家孙女的身上移开，分到了梦璃的身上，略一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