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哥，村民们还有救吗？”

赵折竹看着痛苦地打滚着的村民们心中满是不忍。

沈白泽自然明白，低头在呻吟着的村民们身上检查着，半晌后才面露难色地摇头，李孤雁下的都是狠手，用的蛊虫虽然不是什么厉害的但用量极大，再加上特制的药，只要沾上基本上便没有转圜的余地！

看着沈白泽的脸色赵折竹心中便明白了，她的脚下一软，“师父，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你为何能做到这样狠心。”

“恐怕在他们休循人看来，我们元兴人根本算不得人命。”

方楚深吸一口气，冷冷地开口。

“这些人如今这样每一刻都会有蛊虫在身体地啃食，活着便已经是煎熬了。”

沈白泽的声音温柔而有残酷，“他们的神智已经被摧毁，只留下躯壳在饱受折磨，让他们解脱吧。”

“沈大哥？”

赵折竹不可置信地开口，方楚也明白了沈白泽的意思，原本握刀的手缓缓松开又突然收紧，眼神变得坚定。

“竹子，这些村民现在只会听从你师父的命令，去攻击村子，破坏自己的故乡，伤害朝夕相处的亲人，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方楚按在赵折竹肩膀上的手慢慢用力，试图说服赵折竹。

“我，我明白了。”

赵折竹的理智回来了些，强行压下心中浓烈的感情。

“阿楚，折竹姑娘。”

沈白泽从衣服上撕下两块布条递给她们。

赵折竹本来想要伸手去接，可手伸到一半还是收了回去。

“这些村民们我会亲眼看着，一个一个地把他们记在脑海里，这些都是李孤雁她犯下的罪孽。”

赵折竹闭上眼睛，提枪转身。

同样的方楚也没有将眼睛蒙上，她抬头看向沈白泽：“沈大哥，我还没有那么脆弱，这种自欺欺人的东西，我不需要的。”

方楚起身抽刀，悄无声息地拔刀，一道道鲜血飞溅，她的手微微颤抖，虽然理智告诉她这些人已经没救，只剩下躯壳受罪，可温热的鲜血依旧让她不安。

一旁赵折竹持枪不住地颤抖着，明明已经习武多年，可依旧还是像个刚刚拿枪的孩童，看着枪下一个个熟悉的脸庞，赵折竹无声地崩溃着哭泣。

可是她们两个都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沈白泽站在她们身后，低头看着手中的两根布条悄然握紧，果然软弱的其实是他啊。

很快她们将所有的僵人都清除了一遍，赵折竹和方楚都满身鲜血，看着身上手中的血迹，赵折竹干呕了几下，但又忍下来。

既然确定了李孤雁的老巢在这里，也将僵人除掉了，那他们的伤都还没好，倒是不着急和李孤雁动手。

“沈大哥，赤蛇。”

方楚悄声地提醒。

“现在不急，赤蛇想必是被李孤雁放在身边，我们现在还不着急拿回来。”

沈白泽摇摇头，示意先回去再说。

三人便悄悄往外退去。

…………

“风统领，探路的弟兄们许久都不出来，是不是？”

那人没有把话说下去。

风康年的心中也凉了半截，明白恐怕派出去的几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可是沈白泽和李孤雁就在迷雾之后，容不得他后退。

“所有人将面蒙上，服下避毒的丹药，准备进林！”

“是！”

风康年身后的众人无一人发出异议，整装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