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一旁的储瑾礼看着各自穿好衣服的两人，一时不知道这样的回答是好还是不好了。

虽然让她误会了自己，但她也真的放弃了对储砚亲密纠缠。

储砚端坐在窗边的榻上，回忆着她平日里半躺在这里倚窗与自己说话时的样子，似是能感觉出她残存的体温，喉结不觉滚了滚。

他闭上眼，努力压下心里的悸动，低声道：“今夜我在这安置了。”

商云婼也合衣躺在床上，轻轻“嗯”

了一声道：“安心睡吧，我不会再骚扰你了。”

屋内陷入了安静，只能听见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雨势也趋于平静。

商云婼的呼吸声平缓又绵长，储瑾礼判断她应该是睡着了，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的榻旁，拍了拍储砚。

储砚睁开了眼睛，黑暗里有那么一瞬的错觉，觉得他双眸阴鸷凌厉，像被一只毒蛇盯住，瞬间的窒息感让储瑾礼后退了两步。

他再看去，储砚已经端坐了起来，黑润的眸子里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纯良又无辜。

是......看错了吗？

他心有余悸地又看了看他，发现他确实还是那个乖顺到略显木讷的神色，心理稍定。

他指了指他的衣服，示意跟他换过来，然后离开。

储砚迟疑了片刻，开始听话地脱外衫。

两人换好了衣服，储瑾礼目送着储砚离开，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商云婼身旁，看着熟睡的她有些心猿意马。

半晌后，他还是回了窗边的榻上合衣躺下，睡意全无，觉得今夜的种种甚是荒唐。

——

畅春园那边也是枯坐了一夜，薛凝谙的脸色比套了磨的驴好不了多少。

她从储瑾礼走后就一直等在这，想等他回来时，看见自己苦苦等待他的模样，心生愧疚怜惜，进而她能索要些好处。

以往都是这么干的。

但哪知，他竟然一夜未归！

难不成，他真的跟商云婼行房了？

天亮了她才觉出事情的严重性，猛然起身喊丫鬟彩秧，可一站起来腿脚全麻了，一个趔趄趴在了地上，疼得她嗷嗷叫，半点没有平日的得体温柔。

砸了好些杯盏，她的气才顺畅了些，吩咐彩秧去找慕晨轩的翠菊，她前些日子才收买的丫鬟，探探信。

一直挨到了晨光初起，储瑾礼才有了点困意，眯着了一会便被丫鬟婆子的洒扫声吵醒，怒目看着窗外。

得了任务的翠菊，端着脏水盆正往主屋里瞧着，想多报些消息过去得点赏钱。

路过窗边，正跟侯爷横眉的怒视对上，吓得她尖叫了一声，盆没拿稳摔了出去，污水溅了她一身新衣裳。

声响震醒了商云婼，她坐了起来迷茫地问：“怎么了？”

储瑾礼顾不得训斥那丫鬟，起身到商云婼的身边，殷切地问：“醒了？你要做什么，我扶你去？”

商云婼怔了怔，抬手扶着他的手臂站起身，却总觉得哪里不一样，有些排斥地松开了手，高声喊道：“初瑶！”

随着初瑶进门，一直隐匿在窗外窥视了一夜的储砚终于收回了目光，纵身一跃，消失在一片混乱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