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之夜。

太虚阁总部，大堂之内。

孙显允与列星敦并肩而坐，朝歌立于左，尼姆芙居右，贝法斯蒂在一旁侍立。

前方，伊卡洛斯与阿斯特蕾亚如犯错的孩童，恭恭敬敬跪于绒毯之上，仿佛在接受长者的训诫。

此情此景，实无二致。

孙显允循着尼姆芙的感应追踪，在大洋深处找到这对姐妹时，心境难以言表。

捞起她们时，二人已是浑身污渍，却未见明显损伤。

非是海压重或撞击核潜艇所致，伊卡洛斯与阿斯特蕾亚安然无恙，至少外表看来如此。

然因疾速穿越大洋，沿途直冲，不论遇何物皆硬碰硬，二人身上缠绕着海藻、鱼类、珊瑚礁，甚至阿斯特蕾亚头上还顶着一只巨大的深海乌贼，如同妖异般的存在，令常人望之色变。

“你们可真是行啊。”

孙显允手指轻扣椅柄，心中五味杂陈。

若说轻易放过，她们引发的祸端不小。

起初尚可忍受，之后身上挂满杂物，速度竟未减半分，看似海底巨兽横行。

还是超音速！

激起的狂澜颠覆四周海域，连海面都掀起了海啸。

但愿此次灾祸不至于太过惨烈。

另一方，撞到的核潜艇所属国已查明，拥有此类技术的国度寥寥无几，孙显允稍作调查便知——原来是大洋彼岸的老相识。

那倒霉的核潜艇至今仍不明所以，以为撞上了海底神秘生物，紧急上浮后，此刻正安分地停泊在日本的军港，连返回本国维修都无法做到。

孙显允思及此，又望向地上跪坐的两位天使。

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责罚吧，一为愚钝，一为情感模块暂时失灵，如同稚童，懵懂无知。

若不责罚，日后恐再生大患。

阿斯特蕾亚小心抬头，望向孙显允，尝试活动酸软的双腿。

“坐好！”

“嗨——！”

笨蛋天使惊于突然的命令，立刻一动不动。

“抬起头，看着我。”

伊卡洛斯与阿斯特蕾亚无动于衷。

“抬头。”

“主人……”

此时，伊卡洛斯的失落之声响起。

“我好像，出故障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竭力抬起脑袋。

伴随着这个动作，清晰的“咔咔”

声传入众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