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上官风宇和许晏清告别不久，顾零刚回到家就见到了正在照镜子的王大牛：“你怎么在这？”

王大牛伤养好之后仍然在许晏清身边保护他，这时候应该跟着许晏清才对。

王大牛嘿嘿一笑，颠颠儿地跑到顾零跟前，额前的两缕头发随着他的动作摇摇晃晃：“大人，我有一个朋友，他有关于严初的重要情报。”

这个朋友名为刘羊，两人的关系马马虎虎，不久前刘羊找到王大牛，说是严初残害了不少鬼物，还意图将魔爪伸向许晏清。

他实力低微，想要与顾零合作干翻严初这混蛋。

严初这厮真是人人鬼鬼都不放过啊！

“刘羊是吗？我们谈谈吧。”

顾零说完，房间内顿时多出一道鬼影。

……

许晏清抱着顾零送他的小红，在床上辗转反侧。

他曾认为鬼这种东西是危险又可怖的存在，再加上儿时的阴影，他对于鬼物绝对是发自内心的恐惧。

可自从与顾零相识以后，人与鬼的界限似乎正在渐渐模糊。

说到底，鬼不就是人变的吗？

他又想起许相最后告诉他的那番话，纷乱的思绪似乎渐渐被他理出线头，越发明晰。

他起身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寒风裹挟着细雪涌进来，他被冻得缩了缩脖子。

话说，鬼物在冬天会感到寒冷吗？

他突然想到这个问题，轻轻唤了一句：“王大牛？”

他等了好一会儿，周围始终一片寂静，正当他准备再唤一句时，空中出现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

我去找顾大人，你别乱跑。

许晏清松了口气，又觉得好笑，什么时候他竟然也会担心鬼物了？

他抬头，黑沉沉的天空既无星月也无亮光，他忽而想起与顾零看过的那场烟花，竟无端生出些许寂寥。

王大牛去找顾零还没回来，想必顾零这时候还没睡，要不，打个电话？

他关上窗户，拿手机打了一个视频通话，没多久手机里就出现顾零的脸。

“晏清，怎么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吐露自己的思念，便随意找了一个借口：“王大牛这么晚去找你，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这话听着像是十分介意王大牛大半夜去找顾零似的，他有些懊恼，又不知道如何解释。

顾零在手机摄像头照不到的地方冲着王大牛和刘羊摆摆手，示意他们走远一点。

顾零本来打算将严初的阴谋瞒着许晏清，以免他担心，却想起两人之前的谈话，想了想，她说：“是有点事，不着急，明天见面我再告诉你吧！”

她看着许晏清乱蓬蓬的头发和毫无睡意的脸，说：“这么晚找我，你就打算问我这件事？”

“不、不然呢？”

“我以为是某个人想我了。”

许晏清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脸上升腾而起，但看见视频里的顾零一脸我猜中了的嘚瑟样，又觉得有点牙痒痒。

“幼稚。”

他笑骂。

顾零顺着杆子往上爬，说她幼稚，她登时便做了一个鬼脸，许晏清笑出声来。

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