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嬷嬷说着再次抹一把眼泪，满脸悲痛：“皇后走了，王爷也被皇上送到别处，长秋宫空了，这个荷包就一直留在这里。”

司澜渊盯着手中荷包，这个荷包他记得很清楚，当时他日日戴在身上，就算是丢，也不可能丢在墙根处。

是谁把他的荷包扔到后院墙根？难道那天夜里，还有其它人在？司澜渊审视着兰嬷嬷，对方态度恭谨，看不出任何异常！

“辛苦嬷嬷，母后已经走了，你不必守在这里，我去回禀父皇，给你安排个安享晚年的去处吧！”

兰嬷嬷一听，连连摆手：“不不不，老奴哪里也不去，就守在这里，老奴得替皇后守着这里。”

“王爷不必为老奴费心，老奴在长秋宫一辈子，离不开这里。”

司澜渊沉默片刻，并未强求，径自离开。

白羽扭头看向关门的兰嬷嬷，眉梢微蹙，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兰嬷嬷有些不对劲儿，可哪里不对劲儿，他又说不上来。

两人走出去没多久，一个小太监不出所料追上来：“拜见王爷，皇上口谕，宣王爷觐见。”

司澜渊微微点头，随即跟上。

勤政殿，皇上正在批阅奏折，看到司澜渊进来，放下手中狼毫笔。

“渊儿，你身体可好些了？”

皇上的关心不假。

司澜渊拱手回：“儿臣见过父皇，儿臣已经无事，劳父皇担忧！”

皇上长叹一声，喃喃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否则百年之后，父皇真没脸去见你母后。”

司澜渊沉默不语，皇上瞄他一眼：“朕听说你去了长秋宫？”

“是，儿臣经历一遭鬼门关，倒是因祸得福，想起一些童年往事，便去长秋宫看了看！”

这话一出，皇上肉眼可见紧张几分，语速变得急迫：“你想到什么？”

司澜渊故作吃惊看向他，皇上顿了顿，苍白解释一句：“朕只是担心你！”

司澜渊陡然心底沉重几分，难道母后的死，果然和父皇有关？即便没有直接关系，父皇也一定知道什么！

司澜渊从怀里拿出那只荷包，语带悲怆：“这是母后送我的荷包，我记起丢在长秋宫了，今儿特意去找，还好被守在那里的兰嬷嬷捡到，一直保管着。”

皇上错愕看向他手里的荷包，目光中似乎带着陌生。

他目不转睛盯着司澜渊，狐疑问：“你今日就是为了找这只荷包？”

司澜渊珍爱地把荷包放进怀里：“是，这是母后亲手绣给儿臣的生辰礼，儿臣既然想起来，势必得找回来。”

皇上收回目光，低头盯着桌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时之间，大殿里安静的让人心惊胆战。

司澜渊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儿时记忆中，抛开那个雨夜，父皇和母后是那般恩爱的人。

可现在看来，那一切像梦一样不真实。

这个荷包，母后绣的时候，父皇还曾仔细端详过，怎么可能不记得？司澜渊面无表情，试探问道：“父皇，您知道儿臣丢了一些记忆，连母后去世那天的记忆都没有，母后走的时候，可有留下什么话给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