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跑？”

散兵冷笑一声，“没有那么容易——”

下一秒，他伸展那由信仰构建而成的翅膀。

由于太多信徒的死去，导致信仰一下子消失太多，导致原本清晰可见的翅膀，现如今变得透明了许多，仿佛下一秒就会变成泡沫，在空气中抖动几下而消失不见一般。

可尽管如此……已经几乎成为半神的散兵，依旧有能力宰了那杀了无数个禅院咒术师的禅院直哉。

现如今的禅院直哉或许很强，但那仅仅是在弱小的层次之中展示自己的强大，一旦遇到真正强大的敌人，就会如同受惊的小动物一般，迅速逃离开来。

散兵准备先下手为强，直接搞死禅院直哉。

可是，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他的两个胳膊，迅速被两姐妹抱住。

散兵愣了一下，他微微侧过头，却对上禅院真希那祈求的目光。

他这才发现，周围散落着一些人的尸体，连带着两姐妹的父亲的尸体就在不远处。

是因为太害怕了吗？所以不想让他离开了吗？

不过这样的话，也是很正常的吧？

毕竟弱小的生物，最是害怕黑暗以及这种血腥的东西了。

哪怕知道其中一个孩子是他的信徒，他也依旧这么想着。

不过身为神明……也应该保护住幼小的信徒不是吗？

这样想着，他身后近似透明的翅膀缓缓地消失。

然后看向禅院真希，他刚想说什么，却察觉到少女眼中的心疼。

……心疼？

不是害怕这种情绪吗？

他这样想着，耳边传来少女担忧的声音：“这个翅膀……会不会很痛啊？”

旁边的禅院真依几乎是要哭出来了，“我，我有看过蝴蝶……漂亮的蝴蝶折了翅膀，就没办法飞起来了呜呜呜呜呜呜……”

散兵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这两个孩子，并非是担心自身的情况，而是在……担心他吗？

从未有过的情绪在心口蔓延开来。

他缓缓地抬起头，深蓝色的眸子在看着夜空时，逐渐变得有些看不清天空中的星星。

禅院真希看着散兵这种行为，忍不住出声：“您……是在哭吗？”

“哈？”

带有哭腔的鼻音传了出来，“我怎么可能会哭。”

“耳朵生病了，就得治治。”

禅院真希听到这些话并不觉得生气，反而是更加确定——这位的确是在哭。

而且哭得稀里哗啦，甚至是变得清晰了起来。

“真依？”

禅院真希侧过头，看着抱着散兵胳膊却哭得不停抽噎的妹妹，连忙问道：“怎么啦，真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