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冰看着穆知礼明明行动不便还要挑三拣四的样子有些无奈，最后穆知礼表示自己能行，扶着墙蹦蹦跶跶的去了洗浴室。

谭冰洗完漱回来的时候，穆知礼已经躺好了，整个人握在被子里鼓成一个包。

谭冰走到里面的一侧打开被子躺了进去，旁边的包动了动露出一个头出来。

谭冰看着穆知礼发旋摩挲了一下手指，把灯关了。

现在距离谭冰平时睡觉的时间还早，谭冰现在还不困。

他头枕着手臂侧身对着穆知礼的方向，透过窗外渗进来微弱的灯光去看穆知礼的发旋。

穆知礼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他没有睡着，并不是不困，只是身边多了个人他有点不适应。

之前与谭冰躺在同一张床上的时候，他还没有这种感觉，现在他就是感觉到自己的焦躁。

即便他一直闭着眼，但他能感觉到谭冰在看他，那道视线强烈到让他忽视不了。

穆知礼烦躁的调整了一下睡姿，还伸出手扒拉了两下自己的头发。

“脚疼？”

见穆知礼不停转换睡姿，谭冰出声问道。

“啧”

穆知礼双手举过头顶，把被子压下来露出头来看向谭冰，“睡不着。”

“在想什么？”

谭冰问

“你”

穆知礼脱口而出，两人皆是一愣，他迅速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咬了咬舌尖，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然后找了一个理由：“想你之前为什么不理我。”

深邃的眸子似乎隐藏着压抑的情绪，谭冰的眼神昏暗而迷茫，他默默地凝视着穆知礼。

过了片刻，他转过身去，背对着穆知礼，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带着一丝难耐：“睡觉吧。”

穆知礼不明所以的盯着谭冰的后脑勺，谭冰对自己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让穆知礼不舒服极了。

“啧”

他烦躁的砸了下嘴，最后再次说道“我觉得你这个人很奇怪。

虽然你看上去总是冷冰冰的，但我能感觉到，那只是你伪装的表面而已。”

谭冰睁开双眼透过黑夜凝视着床边，那一道从窗外射进来的灯光。

穆知礼继续说“我不知道咱俩算不算朋友，你总是对我忽冷忽热，当我以为咱俩变成好兄弟的时候，你又突然变得很冷漠，搞得我就跟陌生人一样。”

穆知礼说完，房间陷入了沉寂，谭冰那边呼吸很轻，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穆知礼不再看谭冰，双目无神的看着房顶被熄灭的吸顶灯。

他知道谭冰没有睡着，他也知道自己不该说这些话，但他就是想说，他好像也不知道自己追求的答案是什么。

“我没有朋友。”

过了很久，久到穆知礼都要怀疑谭冰不会在回答了，谭冰才开口回道。

穆知礼觉得谭冰这话像是在哄骗小孩，他不信反问“昊飞不是吗？”

谭冰没有立刻问答，半晌他吐出一口气，说道“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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