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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大哥贯来为着家里,总是委屈自己。
怕咱们担忧,才允诺要纳茯苓。
可我总想着,叫她伺候在你哥哥身边,那是个心细柔软的,多少抚慰你哥哥心里,慢慢儿总会好的。
可那日人送进房里,到底,到底……”
到底还是原封不动又出来了。
白崇很努力,但并不行。
第二天他跪在舒心堂与阿娘请罪,二十多岁的青年,自懂事后就没在爹娘跟前掉过泪,那日却泣不成声。
他有了心病。
那夜面对茯苓,可脑海中只想到姚氏与别的男人一处,□□,还要怀了孩子做他的子嗣,将来承继白家爵位。
让他恶心,让他厌恶,让他深深的排斥。
他哭着说他不行了,抱着阿娘的腿,哭的像个孩子。
范氏心疼的抱着儿子痛哭。
不仅仅是茯苓,白崇甚至求爹娘,他不愿再娶亲。
白远夫妻从不是那不通透的爹娘,不是非要他再娶妻纳妾,只是怕他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将来孤苦终老无人相伴。
茯苓只是个契机,刚好有情。
可比起那些,若如今就痛苦万分的勉强自己,那相携相伴反倒成了催人心肝的桎梏。
白知夏听阿娘说这些,只觉心里抽痛的厉害。
她的大哥,风光霁月的一个人,从来都把自己放在最后。
他与姚氏一场婚姻,没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却反倒遭遇这些不堪侮辱,还为着姚氏的脸面和不愿让家人担忧,生生忍耐。
白知夏心疼大哥。
“阿娘,我把茯苓带走吧。”
试过了,死心了,也就踏实了。
茯苓跟了她那么多年,她不能连个机会也不给。
范氏却摇头:
“不必了。
那也是个懂事的孩子,先时你大哥答应,我说在府上摆两桌酒,正经收房。
她说不若你大哥真纳了她的时候,再说不迟,谁知果然没成事,我想着,她心里是有数的。
那日她也来舒心堂请罪,说留在府中,你大哥会不自在,若跟了你,难保你大哥为着避讳,与你兄妹间反倒要生疏。
她说想去锦源州老宅子。”
茯苓是家生子,白家进京并未将家中人都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