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焕最后只喝了杯牛奶就让他妈出去了。

高妈妈也知道他不肯吃，端着盘子又出去了。

高焕喝完奶平躺着，手叠在脑后，侧脸就能看到一侧的纹身。

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不再看肌理中青黑的花纹。

另一边，陈曦转转反侧也没有睡着。

躺在床上，一会儿想着那晚上和高焕差点突破警戒线的失控，一会儿想着刚才陈谈离开时在她额头的轻吻。

一会儿是高焕送的耳钉，一会儿是床上趴着的小猫咪。

纠结啊，她终于理解了什么叫难以取舍。

她也不得不承认，原来感情这种事情自己真的没有办法控制。

换做很早以前，她可能会唾弃那种在男人中游移不定的女人，但是现在她自己就是这个女人了才知道其中的困难。

选谁都好，选谁都不好，这让人怎么选。

如果真的是神的原因，那么她的选择里可能还要多出她的老板。

是现在就下决定跟其中一个在一起，还是多了解了之后再做打算？

她想了半天，道德和本性在激烈争吵。

最后道德妥协了，她决定虚荣一回，享受被追求的快乐，享受暧昧之后再做决定。

心虚地缩回被子里，陈曦闭上眼强迫自己睡觉。

第二天到公司，差点又走到自己原先的座位上去了，陈曦看到那座上看空荡荡的，转了个弯走到办公室里去。

单独的隔间，单独的饮水机和办公桌，她的办公间里还有皮质矮沙发和小茶几，一个装资料的立柜，颇有些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意思。

陈曦拿着手机，把包放到办公桌底下的一个空槽里，坐在老板椅上。

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么要做的，上传下达的那些文件直接从外面员工的手里经过，只是有的需要她签字盖章，她的时间空下来，做的事情少了，工资反而增加了。

她以前只经历过多劳少得，现在少劳多得了，还真挺不习惯的。

陈曦终于懂为什么那些主管都喜欢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监督人工作了，因为真的没什么事做，你不出去逛逛监督下别人，都不好意思去领工资。

不过她这还只算是中低层领导，高层领导的生活肯定更悠闲，钱更多。

她们公司只是集团的一个分公司，多你不多，少你不少那种，效益平平，亏本也没有过，和她这个人一样，普通平凡，最贴切的一个词就是不出格。

再高层的领导层她是走不上去了，现在就很满足自己的工作和工资，反正她也没有考虑结婚生子之类的，那点工资养她自己带着猫，完全够了。

如果再干几年有积蓄了，还可以存个首付按揭个i。

生活无限好啊，这么一想，她更不纠结要跟谁在一起了，反正只是谈恋爱，她又不急着把自己跟谁绑在一起。

陈曦的心态随着收入的改变而改变了。

以前她妈还拿一个幼儿园长的例子来吓唬她，说有一个女园长，四十多岁了也没有结婚，自己住，养了两只猫。

她妈话里话外都在担心人家不生孩子没有老公以后生病了没有人给她端屎端尿，没人给她养老。

陈曦当时心里只觉得羡慕，不结婚不生孩子那是人家自己的选择，没有孩子和恶心的伴侣折磨，得病的概率小着呢，就算得了病人家有钱去找护工，自己能决定自己的生命，而不是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中。

再者，幼儿园长退休了退休工资可高着呢，她羡慕还来不及，不知道她妈操的哪门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