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林严逍意识模糊，感觉身上像是被千斤重的重物碾压过一样，很是不舒服，但是身子还算清爽。

手臂支撑着身子，斜靠在床头，回想着什么，脸上的表情逐渐平淡，像是要羽化的仙人。

门口传来嘎吱一声闷响，季殷一身暗紫色长袍，手上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季殷抬眼看见林严逍平静的靠在床头，脚步放缓，慢慢走到他的身边。

他俯身放下粥，前倾身子，在林严逍的侧脸上亲了一口。

像是金毛大狗狗看见自己喜欢的肉骨头一样，一直往林严逍身边蹭，脸上的笑意遮掩不住：“严逍，早上好啊。”

林严逍平静的瞥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看的季殷很是不知所措。

林严逍的眼里没有情绪，像是一个死气沉沉的物件。

季殷慌了，眼眸里满是对林严逍的担忧，可怜的大狗狗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自己喜欢的人推开了。

季殷：！

！

！

“严逍？发生了什么？是朝中的大臣又给你施压了？还是边关的匈奴又给你找麻烦啦？我去杀了他们！”

季殷说着，就要冲出暗室，给林严逍报仇。

林严逍拉住季殷的手腕，带着些安抚的意味，说：“季殷，我们好好聊聊。”

季殷收起怒气，坐到林严逍身边。

“好的，”

他双手放在膝盖上，直勾勾的看着林严逍的眼睛。

“我们之间有太多的问题，不解决的话，麻烦会很多，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

季殷乖乖点头，配合自家老婆。

林严逍长舒一口气，调整自己的状态，攥紧手里的被子。

“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季殷：点头。

“你...是为了我来到这个世界的吗？”

季殷：点头。

“我生活的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吗？”

季殷歪头想了一下，还是缓缓的点了头。

“你的消失...和丞相府嫡女苏婉玉...有关系吗？”

林严逍的声音发颤，紧张的看向季殷，不自觉的去抓他的衣角。

季殷沉默了一瞬，还是点了头。

“难怪...”

此时，林严逍的眼里已经不再是平静的湖面，突然出现的涟漪，让这副漆黑的眼眸有了怒意。

“最后一个问题，你...会死吗？”

季殷把林严逍纳入怀里，轻拍他的后背，安慰林严逍紧绷的情绪。

“别担心，我会陪你，到你不需要我的时候。”

季殷的声音很温柔，像是一泓清泉，慢慢的流淌在山间，发出淙淙的声响。

林严逍抽泣：“你知道吗，我这十年...天天都在找你，每天晚上的睡不着，脑子里全是你不要我了。”

“有时候，我还能听见之前除掉的那些人的声音，他们恶毒的诅咒我，说我根本不配得到爱人，即使得到了也会被狠狠的抛弃，我所经历的一切关于你的事情...都是假的。”

“我很害怕，如果...要惩罚我，为什么要让我我失去你啊，你是我黑暗里唯一的一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