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穿了件量身修裁的深色村衫，抬手隐约可见他腕上的银色方形袖扣，和这办公室的黑白灰金属元素一样，衬得他整个人都冷冰冰的。

但是他的脸却十分的眼熟，季殷死死的盯着他，那张脸的主人和在一起生活了几十年。

如果说在002那里的，他是心如死灰，那么在这个人面前，已经死灰复燃了。

季殷在这一瞬间明白了很多东西。

“怎么样？这张脸眼熟吗？”

男人整理着袖口漫不经心问道。

季殷没有丝毫的慌乱，即使已经双眼通红，他依旧控制着自己的语速。

“眼熟？怎么不眼熟。

亲爱的局长大人可真是神机妙算啊，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对我的意义是什么。”

季殷看看他整洁的衣服，又看了看自己，邋里邋遢的。

“其实你们都在欺骗我吧，”

季殷突然开口道。

季殷笑了，他笑的很凄惨。

“不管是我姐欠的那些积分，还是这可怜可笑的攻略计划，都是假的，假的！

这一切都是骗我的！”

他痛苦地低吼，像一头走投无路的凶兽，声线暗哑，泪水就一颗一颗顺着冰冷的面容砸下。

“其实我早就死了！

哪有什么任务，哪有什么拯救反派？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罢了。”

季殷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此时正瞪得极大，散发出冰冷的光芒，因切齿的仇恨而透着一股子疯狂之色。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欠了你们什么？！

是杀了你们全家，还是上辈子炸银河系！

你们凭什么？！

凭什么？！

！

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

此时的他已经不对方是什么人了，他的已经快顶不住了。

季殷本来是可以压制住情绪的，但是他却不想这么做，为什么不想呢？季殷也不知道。

季殷修长的手掌捂着因为情绪波动巨大而疼痛的胸口，折磨的他单膝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