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精市住院的那几个月里，网球部里最忙的应当是柳莲二。

训练菜单要看着大家的适应程度改进，真田弦一郎作风太硬需要他去润滑，还有的时候要管着切原赤也，忙的团团转，几乎每天都是他最晚离开社办。

很难把注意力单纯的放在网球上。

知道决赛的对手是青学后他的情绪更为复杂，和幼时同伴未完成的那场比赛就像根鱼刺一样卡在他的喉咙，很小，但不能忽视。

跟真田弦一郎打的那一局比赛，他人可能不清楚，但柳莲二知道，他应付起来是有些吃力了的。

跟真田的进步有关，跟他自身也有关。

幸村精市多敏感的一个人，很快就察觉到他的情绪似有不对，跟他在一起整理网球部相关事宜的时间变多了，太晚处理完就会和他一起走，叫真田弦一郎先回家。

路灯之下他们背着书包行走，也会走过那座最熟悉的大桥，夜晚的水面很平静，能看见星星点点的光芒落在上面，漂亮，但不耀眼。

柳莲二能感受到幸村精市思考时的视线时不时的会落在他的身上，平静的，疑惑的，或者带着笑的。

但是幸村精市没有问过他一句话，没有问他为什么那么在意青学，还是如往常般相处着，偶尔拉着他给天台他种的那些盆栽浇花。

他意识到，他在被幸村精市纵容着。

不，纵容也不算吧，是他被幸村信任着可以解决自身的问题，给他留的那点提示分明说着，如果不行的话可以来找他。

主办方没有宣布比赛延迟的时候，他们乘着大巴到比赛场地，幸村精市拍了拍手吸引他们的注意，郑重着说，大家，关东十六连霸的延续就在今天。

柳莲二想，他跟着幸村完成了十四、十五两次的胜利，今年是他们并肩的第三年，也是关东能否连胜下去的关键。

原来已经三年了。

他抱着尝试的想法打下了那球，没有预料到幸村的反应既然真的慢了半拍，成功拿下一分。

他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丸井催促他说“柳你的的发球局还没结束”

时才回神，沉默着打出了他的第二球。

之后几乎是打成了一个指导赛的模样，幸村一点一点的指出他还有哪些地方要进步。

比赛结束的时候按照惯例双方在网前握手，他听见幸村夸他说对数据的利用能力又上了一个等级嘛，有些球都还蛮难反应过来的。

但你不还是都接起来了吗？除了那个削球之外，都没见你有失分的了。

他想那么反驳来着，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脸上的那么开心。

这应当是幸村第一次完整的打一个六局且对手不弱的比赛吧？

他们的部长已经出院回来了，他再也没有像今天那般深刻的想起这一点。

原来答案就在心里。

立海大的关东十六连霸，没有任何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