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程迦‐‐&rdo;他清醒了一点儿，睁开眼睛，&ldo;嗯？&rdo;她弯腰，把耳朵凑过去，&ldo;我第一次对你动心的时候‐‐是北方。

&rdo;程迦一瞬间泪湿眼眶。

他说完，似乎睡过去了。

&ldo;彭野，我原谅你。

&rdo;她抱住他，&ldo;如果你很累了，撑不下去了，你就走吧。

我会原谅你，没事的，我不生气。

没事，我就再不来青海看你。

也不再去北京。

但我还是希望你再努力一点好不好？再努力一点彭野，我们的结局不该是这样。

&rdo;他睡着了，没有回应，风在一瞬之间悄然停息。

彭母上前，轻声说：&ldo;彭野让我和你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rdo;程迦直起身，看他最后一眼，转身走进大雪里。

螺旋桨刮起剧烈的风和雪。

她没有回头，顶风前行，往昔的回忆碎片像雪花一般浮现，她把他拦在门廊里，说要摸回来才公平，他隐忍含怒地盯着她；他在简陋的屋里冲凉，突然回头，黑暗湿润的眼睛锁住偷看的她；他给她穿好藏袍，拉开换衣间的门，说：&ldo;我们不是一路人。

&rdo;可他又把她抵在冲凉间的墙壁上，湿了眼眶：&ldo;程迦，我以为我们不是这样。

&rdo;程迦抬头，在滚动的雪花里看见了风的形状。

她戴上那双黑色的手套继续往前，一次也没回头，只是在扑面的冰雪里想起他的话，泪如雨下。

‐‐&ldo;如果有天我不告而别，你得原谅我。

&rdo;&ldo;如果你走了，我也会走。

&rdo;&ldo;程迦‐‐&rdo;&ldo;或许也不会。

未来的事儿，谁知道呢？&rdo;&ldo;好姑娘，你就往前走，不要回头。

&rdo;&ldo;好。

你放心。

&rdo;‐‐寒冷彻骨，仿佛用尽一生的力气也无法抵御。

&ldo;啊！

‐‐&rdo;她嚎啕如重伤的兽。

彭野，我原谅你，我再不来青海找你。

可请你再努力一点，我们的结局不该是这样。

chapter73程迦从小艇上站起来，一脚踩上冰面，浮冰有点摇晃，她迅速下蹲稳住重心，用这个方法一连踩上一串漂浮的冰块，安全走到冰层上去。

她怀里提着桶，低头一看，鱼一条没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