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襄面色雪白，闭目不言。

&ldo;昨日，师父来信了。

&rdo;扶宁道。

&ldo;信中将我们的期限由两年改为一年，一年之后我们离开云国之日，或许也将是越、云开战之期。

&rdo;&ldo;一年么？&rdo;她美眸缓缓睁开，其内迷离无措之色渐退。

&ldo;一年之后，我们与云国将成敌人。

&rdo;&ldo;一年之后……&rdo;她低低复述这几字，双瞳内，渐充层层冷意。

&ldo;那就一年罢。

&rdo;&ldo;阿襄？&rdo;她嫣然一笑，&ldo;我没事了。

&rdo;&ldo;不管叶知秋所言是真是假，都没事了？&rdo;&ldo;对。

&rdo;扶宁双眸在她脸上一寸一寸巡视，仍不能放心，&ldo;若是真的，你会嫁左丘无俦？&rdo;&ldo;有何不可？&rdo;&ldo;我当年委身叶王之时，对他并未曾动情，仍免不了之后的被伤。

师父说，女子为细作，最难过情关。

否则，又何必以那样的方法来试炼你？我怕你……&rdo;&ldo;末了，你不还是离开了叶王，带回了情报，完成了使命？你既然能委身叶王，我又何须矫情？再者，你适才也说了，但凡左丘无俦要纳，我便不可以不嫁不是么？&rdo;扶宁窒声。

~边园。

&ldo;你没有听错？无俦要纳的不是越国公主？而是越国公主的侍女？&rdo;听过了下人禀述来的消息，优雅的边夫人因太过惊诧，失手打翻了茶盏，晕染了最爱的雪缎披帛。

&ldo;是的，夫人，奴才亲耳听到总执事说得是&lso;扶襄姑娘&rso;，这扶襄姑娘，可不就是越国公主的侍女？&rdo;下人答道。

&ldo;……这到底是怎么一回子事？&rdo;边夫人黛眉稍蹙，百思不解。

&ldo;夫人，您何必在此费尽思量？想知真假，直接去找那越国公主问个究竟嘛。

&rdo;侍婢绿儿为主子谋划道。

二一、山间闲趣原是梦（上）&ldo;我糊涂了呢，请问妹子你与你家那位侍女到底唱得是哪一出？一会儿是主子，一会儿是奴才，到底哪个才是无俦的心头爱？&rdo;为求甚解，边夫人不惜迂尊降贵，驾临越国会馆，见了面没有半句的寒暄，当头直问。

&ldo;还有你家那侍女，一会儿是南苏，一会儿是左丘，到底哪家的家主才是她的恩主？&rdo;稷辰此时也甚是茫然，被问得哑口无言不说，还甚是困窘羞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