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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遇安妃,羞愧自知不如而凋零”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
就连北连王闲聊时都打趣他:“王弟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
郝韵来这新人却哭的比旧人还伤心,她早就该自我了断,却拖着这副残破的躯壳苟活至今,她每日望着天边,既想着秦随风能突然出现将她就走,又想着,他一辈子也不要来这里,忘了她,随便找个太平地方过一辈子,她没有办法面对他。
这里的人说的话她听不懂,吃的菜她不习惯,门外一旦有风吹草动,她便害怕不知所措,终日惶惶不安,她多希望季连轻平永远想不起她的存在。
事与愿违,这天他喝的醉醺醺,衣领被自己扯开,手中还提着一坛酒,走路东倒西歪,郝韵来本来已经睡下,但一听到动静便立刻惊醒,缩到床角。
季连轻平像是发了疯一般,将酒坛掷成碎片,到处都是,咆哮着抓住她的脚踝将她拖出来,郝韵来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季连轻平,双眼通红,像是山中刚刚争夺完领地的猛兽。
他狠狠掐住郝韵来的脖子,质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在乎!
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他!”
郝韵来快没了气息,自然不能回答他的问题,季连轻平猛地松开她,狂风暴雨的掠夺,这种时候,郝韵来已经不会苦也不会闹了,她完完全全变成了人偶,心里数着时间,一刻一刻终于过去。
季连轻平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就走,反而绵软无力的瘫在她身上,好像寻求母亲安慰的孩童。
他说:“我对你的好你全看不见,他一句话你也放在心上”
,然后便睡过去了。
郝韵来推开他,穿衣起身到院子里,这是她第一次走出房门,北连的月亮一点也不圆,一点也不亮,也不会有月神保佑他们。
婢女看她出来,立马上前服侍左右,或许是季连轻平怕她生事端,满院子的下人都不会说汉话,唯一能说的上话的便是季连轻平,可是这话说还不如不说,被带到这里将近一个月,她说过的话满打满算不超过十句。
一坐便坐到天亮,季连轻平走的时候没有同她知会,郝韵来也没有理他,下人们福着身子恭送他,不过一两个时辰,便差人送来了几十匣子的珠宝首饰,这些赏赐是时常有的,但她从来没有看过一眼,任凭它们在角落里积灰。
时间就这么一日日过,她便如行尸走肉般活着,为什么而活她也不知道,也许在等秦随风,也许她只是个胆小鬼。
九月十六,铁衣王的生辰。
北连皇帝季连荣书和季连轻平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皇帝极为看重这个弟弟,每年生辰都会在宫中大肆庆祝,排场甚至比自己过寿辰还要大。
王府内眷自然也要出席,往年便只有王妃同两位侧妃,今年还要再添一位安侧妃,也就是郝韵来。
她已经无所谓想不想去,因为季连轻平着人传了话,送了衣服头面,侍女们一早就为她梳妆打扮,只是她自始至终面无表情,仿若在冰棺中沉睡百年的美人。
可是当侍女为她换好衣服,面面相觑却不敢多言,天家制度森严,女眷服饰有着严格的等级划分,但季连轻平送来的衣服明显是王妃份位才该有的。
王爷与王妃不和,在王府算不得秘闻。
王爷流连花丛,心无定性,府里的美人如春日的野草,年年枯死,年年焕新。
王妃从来不过问他的事情,日日圈在兰亭苑,读诗作画,过的像是世外高人。
不过却是听说二人本是青梅竹马,幼年时也算说的上话,不知怎么的,就成了形同陌路。
侍女们将郝韵来引至王府门前时,众人和马车都已经在等着,三辆马车,另外两位侧妃有自知之明,搭了伙同乘一辆,王妃和季连轻平独乘一辆,本来侍女是要扶着她上季连轻平的马车,谁知道冰棺中的睡美人像是醒了一般,挣开她们的手,上了王妃的马车,王爷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没说什么,便让启程了。
这是郝韵来第一次看见王妃,她只在第一天来王府时,为她安置的婢女那里听了些王妃相关的话,后来便没再听过,也许下人们提过,她听不懂北连话罢了。
那婢女用蹩脚的汉话同她说:“娘娘仁厚宽宏,不与人计较,小姐却要认清身份”
,郝韵来不知道是不是每个新进府的女子都被她警告过,但却奇了,郝韵来听了这话,非非但没有被震慑,反倒构想出出一位不染凡俗的出尘女子形象。
今日一见,与她所想重合,她上车时,王妃正在车内捧着一卷《染梅集》翻阅,是杨朝的诗卷,她没读过,王妃怕是没料到她的到来,抬眼看她,放下书,召她到身边坐下,盈盈笑着:“你便是杨朝公主吧,真是生的水灵乖巧”
,她眼里滑过一丝叹惋,真是可惜了,被命运所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