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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鬼相拥许久,一开始只是互相拥抱着,并不说话,到后来便成了聊天,只是千年积累来的话实在是太多,怎么都说不完似的。
说了许久了,也仿佛才开了一个头。
……
最后,鸳询问周清闲千年来究竟都经历了些什么,才变成先前的那幅模样。
周清闲向来是有什么都要和鸳咬咬耳朵的『性』格,今天却么久都没有主动向鸳说起件事,弄得鸳很是担忧。
周清闲也知道问题是绕不过去的,叹了口气,随后将自己的经历和盘托。
千年前,周清闲姓元的将军一枪杀死,而后却在一片灰蒙蒙的空中醒来,经过空中其漂浮着的亡灵解释,周清闲才知道,原来将军的□□经过巫术的锤炼,是一把能够容纳人类魂魄的邪器,有杀死的人,魂魄都无法进入轮回转世,只能困在空里,为将军用。
周清闲一开始天天唉声叹气,觉得愧对于鸳,但很快,就没有那个精力了——那将军杀死的人越来越多,片空里的亡灵也就越来越多,直到最后,亡灵挤满了空,除了相互倾轧,再无其办法。
而也就是时候,一个传闻在亡灵中流传开来,据说只要吞噬掉其亡灵,亡灵就会越来越强大,而得到脱离邪器的目的。
一些亡灵相信了,开始大肆吞噬自己的同类。
还有一些亡灵则是比较弱小,又没有强大的信念,很快就在种动『荡』中消散了。
周清闲不想吞噬别人,但也不想吞噬,只吞噬想要吞噬自己的亡灵,因为过于佛系,周清闲的实力在存活来的亡灵中并不算突,时常是东躲西藏,魂魄也鬼咬一口,那鬼咬一口的,逐渐变得残缺不堪。
直到终于有一日,忽的感觉到邪器构成的空正在崩塌,忙不再躲藏,朝界外冲去。
成功地脱离了邪器空,但因为魂魄缺损过多,便开始了在世游『荡』的日,潜意识里知道自己在找一个人,但那个人长什么样,是男是,是是矮,已经全忘了。
到后来,来到了鸳在的小镇,更是连自己要找一个人件事都忘了个干净,每日只在河边重复着生前和鸳一起挑选木材雕刻的记忆。
直到看见了容潇腰挂着的猪崽木雕,才清明了一瞬。
之后的事,鸳便也知道了。
鸳听周清闲说完了些,眼泪又要往掉,周清闲怕看到她哭,忙转移话题:“阿鸳,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咱家其鬼的吗?咱们现在就去见见吧?我个丑媳『妇』应该还算见得了公婆吧。”
鸳已经将自己的近况同周清闲说清楚了,周清闲便干脆拿个当做话头。
“也是,我们去吧,刚好今日董胖也没有活做。”
鸳此说着,带着周清闲了房。
恰巧其三鬼此刻都在庭院中,见周清闲来,纷纷起身同打招呼。
互相介绍了一番,周清闲十分自觉地说:“那现在开始,我就是小芋头的爷爷了?”
还没有正式见过小谷芋,但已经听鸳说过小谷芋的事,知道小谷芋是个不错的孩,故而对小谷芋观感并不差。
而三鬼听了话,当即上打量着,语气委婉:“你看着还是太小了些,小谷芋大概接受不了么年轻的爷爷……”
周清闲听完,觉得有道理,摇身一变,将自己幻化做个和容潇差不多苍老的老头,脸上满是密布的皱纹,狡黠地朝众鬼挤了挤眼睛:“现在呢?应该差不多了吧?”
还没有得到众鬼的回复,又原地转了一圈,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换成了和鸳身上差不多的款式,和媳『妇』穿起了情侣装。
塞了一嘴过期狗粮的众鬼:“……”
翌日,小谷芋刚起床,就瞧见自家的庭院里多了一位老大爷。
小谷芋有些奇怪地走上前,好奇道:“爷爷,你是来找人的吗?”
周清闲俯身看着还不到自己腰的小孩,淡定地摇摇头:“不是,我住在里,我是你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