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沾染了雨水，尤其是一侧的肩膀，刚刚被淋了半天，几乎湿透了。

“好。”

沈宴低声笑笑，低头解扣子。

林初宁端坐着目不斜视的看向前方，十分正义凛然。

沈宴动作很快，他侧身把脱下的外套放倒后排，回过身来时略带促狭的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又说：“……其实我知道你刚才的意思，不用解释的。”

你知道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

林初宁被他噎的没词。

“……开车！”

“好吧。”

眼瞧着她要炸毛，沈宴适可而止。

他启动车子，手掌搭在方向盘上向左打了个半圈儿，汇入车流。

“你今天……”

路灯的光亮穿过前挡风玻璃照进来，林初宁转头看了他几眼，小心点沉吟着开口：“心情不好？”

“怎么说？”

他低声问，声音在她左侧。

“就是……感觉？”

她侧了侧头，坦白：“可能是第六感吧，不过我第六感一直都不太准。”

“挺准的。”

他语气轻松的回答。

林初宁被他逗笑，不过心里倒是更觉得他是心情不好了，不过现在似乎好了些？看样子他不是很想说，人都有秘密嘛，她也没继续追问。

不过正当她准备跳过这个话题的时候，沈宴忽然又开口：“我很不喜欢下雨天。”

林初宁愣住。

这还是沈宴第一次十分明确地说出自己不喜欢什么，之前她只是在吃饭的时候发现过他不喜欢吃香菜而已。

很不喜欢。

是很明显的厌恶，带着刺。

林初宁看着他眉目微敛，心事重重的样子，忽然觉得心疼了一下。

“我以前也不喜欢下雨天。

每次下雨天就总是会弄脏鞋子，也不能出去玩，”

她有心安慰：“而且我总是忘记带伞。”

“现在呢？”

“现在？现在没有不喜欢了。”

她笑的眉眼弯弯：“虽然我还是忘记带伞了，但这不有你嘛。”

沈宴手一顿，慢慢转过头来。

空调声轻响。

车窗外还是泼墨般的天色，车窗上的雨水飞速的下滑留下长长的痕迹。

依旧是灰色的雨天，似乎就忽然多了点亮意。

雨天，似乎也不都是不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