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不好意思，但任春山还是翻开书看了起来。

这书上画的真的很详细，还用了简单的文字标注做解释，任春山红着脸翻了一遍，也大概该怎么做了。

只是……

这画册上的两个人是一男一女，任春山知道跟自己不同，却仍旧伸手下去想摸摸看确认一下。

张大山就是这个时候进门的，“这是已经实践上了？”

任春山没想到张大山还会回来，一只手放在腹部，拿出来不拿出来都挺尴尬的。

“大山，你不是在跟黄大夫下棋吗？”

他就是想着张大山要跟黄大夫下棋，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才会伸手去确认的。

“下完了一盘过来的。”

张大山伸手将任春山手中的书抽回来，简单翻了下，才发现自己拿错了。

“我的错，方才给你拿错书了，应该是这本才对。”

任春山亲眼看到张大山拿书的那柜子里有一小摞这种书，侧边的花案图样都差不多，想来都是一样的内容。

一个没忍住，任春山问道：“大山，你一个人的时候，天天晚上看这种书吗？”

“也不是。”

张大山笑道：“这里头还有没看过的书，买的时候想着会有用武之地，但到家之后，除了落灰，就是吃灰。”

“怎么说？”

任春山趴在炕上，盯着那小柜子，像是要隔着木门，看穿里面的书册一眼。

“是这画中的姑娘不好看吗？”

“是也不是。”

张大山话密，不给任春山伤心的时候。

“从我懂男女情爱的时候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喜欢的是男人，十二三开始跟姑娘家保持距离的。”

“所以无论这画上的姑娘画的有多美，我都不会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只会去翻别的册子。”

“那你怎么会买这册子？”

任春山不理解，“你这不是浪费吗？”

“我常买这册子的地方不给选样式，都是两三本一起卖。”

张大山说这事有点生气。

“好几回我都瞧好了最上面一本是画龙阳的，结果拿回来只有那封面是。”

“后来我跟商家混熟了，厚着脸皮跟人家说了想要的册子，却被骂了，说我是疯子……”

“自那之后我就没再去他那买过了。”

张大山笑着说出这些不堪，他不想跟任春山诉苦，但跟任春山说话的时候，就是会忍不住多说些……

“没在去过就好。”

任春山笑道：“反正咱们没有损失！”

“他那样做生意，就是他不对，怎么能说客人的不对？”

任春山从前也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不对，现在只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会被好事的人讲。

在这半山腰住了这些日子，他是愈发觉得无所谓了，反正碰到熟人的机会也不大。

就算真的遇到了，张大山也能用拳头让对方闭嘴，他是真觉得无所谓了，往后只要两个人过好日子就行。

“春山，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

张大山是真高兴任春山能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