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底。

空中传来鹰唳，一只金翅大鹰在高空盘旋，找到陈曦的位置，俯冲而下。

“啊啊啊啊——”

孩童尖利的叫声伴随大鹰由远而近。

大鹰展翅足有丈余，落地只比陈曦矮半头，只见它收拢双翅，趴下点头三下，起身后转动脑袋左右张望，没看到墨漩，忙凑近蹭陈曦。

“不可以欺负孩子。”

陈曦看向鹰背上仍闭着眼睛的小孩，小孩穿着大棉袄，戴着毛帽手套，脸仍冻得脸上通红，嘴唇乌紫，眉毛上都结了霜花，他伸手将对方从鹰背上抱下来，用灵力安抚：“别怕，等你学了仙法，亲自教训他。”

大鹰长鸣一声，用屁-股对着陈曦，愤怒地跑出一段距离展翅飞起。

小孩觉得暖和了，睁开一只眼偷看，见到陈曦的样子，顿时瞪圆了眼睛，慢慢伸手戳了戳陈曦脸颊，然后看着手指呆了呆：“温的。”

他嘴巴越张越大，笑容也越来越大：“是真的！

真的有神仙！”

陈曦将还在放下，弯腰与他平视：“小鱼儿，叫老师。”

小鱼儿手藏到身后，有些局促的用脚尖蹭地，嘴巴开开合合，半晌才声音微弱的说：“我杀过人，是恶人的徒弟。”

武侠世界收徒（19）小鱼儿低着头，心中忐忑，脚尖把地面蹭出了一个洞。

‘六七岁的年纪，放现代刚上小学，竟然就被训练学着杀人……早知道去年就捣了恶人谷。

’陈曦无声叹了口气，将手放在小鱼儿头上，轻轻按了按，“以后你是曦辰宫弟子，这里就是你的家。”

小鱼儿猛地抬头，定定看着陈曦。

“你不是恶人。”

陈曦朝他微笑：“记住手上染血时的心情，别把它当心魔，把它当成修行的动力，等你强大了，没有任何人能逼迫勉强你做不愿意的事。”

小鱼儿眨了眨眼，想把往外涌的泪花逼回去，梗着脖子问：“你也不能吗？”

“当然。”

陈曦站直，给脏兮兮的小鱼儿拍了个净尘术，“如果以后我让你做的事情你觉得不喜欢，一定要说出来，那不会让我生气，我反而会为你们高兴。”

小鱼儿笑出酒窝，抿了抿嘴唇，还是忍不住笑，声音却哽咽：“这话你对很多人说过吗？”

“虽然我心里一直这么想……”

陈曦戳了戳那个可爱的小酒窝，笑道：“没有，你是第一个。”

小鱼儿跳起来：“我不要叫老师，我要叫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