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从来不缺克制的能力。

尤其是能看到一些东西很快就要达成时，他尤其有等待的耐心。

他乖顺地看着她的睡颜，在她乱动的时候给她盖上被子。

一连好几天，楚衍都只是搂着她入睡。

她一个人睡容易凉着肚子，楚衍的手臂就像暖水袋，正好可以暖肚子，她逐渐不再反感。

这天楚榆醒来时，身后却不见了那个身影。

她疑惑地推开房门，看见楼下两个男人，正坐在餐厅一齐吃早餐。

无比其乐融融，甚至因为两个人的有点吵闹。

她的无名火在此刻达到顶峰，“谁允许你们把我的房子当餐厅的？”

两个男人委委屈屈地被赶出去，楚榆终于得到了片刻清静。

她回到房间收拾行李，过了会儿楚衍走进来。

他盘腿坐下，看她收拾。

见楚榆没赶他，才问：“我能帮忙吗？”

“我觉得你会帮倒忙。”

楚榆没好气。

但楚衍是什么人？他最会读楚榆的语气。

他很自然地盘腿坐行李箱旁边，帮她折衣服。

楚榆见他不整幺蛾子，也就随他了。

她把一大摞衣服搬到床上，一件一件拆衣架，一边拆一边问，“你什么时候跟乔良关系这么好了？”

“作为弟弟和姐夫搞好关系，不是应该的吗？”

楚衍接过她拆下的衣服，规规整整地折好。

把她之前乱塞一气的衣服也重新拿出来，折成方形，卷成卷，罗列成椭圆形。

楚榆警觉，她犹豫了一下说，“我会跟乔良分手。”

“太好了，我还以为姐姐沉迷温柔乡，忘记我们的……复仇大业了。”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咬字很实。

楚榆沉默，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阿榆怎么想的？”

楚衍把她的内衣从中间对折，像是继续闲聊一般。

楚榆看向楚衍与自己相似的眼睛，即使他们二人都长大了，但依旧能从眉尾的弧度与眼角的皱褶辨认出对方与自己的关系。

她跪坐在地板上，手指一点一点接触他的皮肤，直到捧住他的脸颊，使他的脸与自己的脸靠得尤其近。

“我们杀了他好不好？”

“好啊。”

楚衍没有半点犹疑。

“他会阻碍我们……做很多事情。”

楚衍轻轻点头。

“但我也不希望，脏了我们任何一个人的手。”

如果让楚衍直截了当地杀了楚维康，警察带走楚衍。

乍一听铲除了两处障碍，企业也会落在她的手里。

但实则是很愚蠢的手法。

在世人眼里，楚衍没有任何杀楚维康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