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之间的尴尬和热闹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终于，微生寂先一步开口：“听说，季先生……是王？”

“不错，朕乃大兴天子。”

季安舟点头，“不知微生公子官居何位？”

微生寂听完消化了一会儿，才道：“帝国最高军事指挥官。”

“这是……镇国大将军？”

季安舟挑眉。

微生寂又消化了一会儿，最后选择拿出手机搜一下，看完词条解释之后他点头：“差不多。”

季安舟摸摸下巴：“看来微生公子是个人才，”

说着季安舟看了一眼那边正在等烧烤的爱人，叹道，“朕的妻子与绪公子竟是昔日同窗，你我来自不同的地方，如今竟在此相遇，也算缘分一场，若日后你二人有幸来我大兴，朕必奉二位为上宾，携朕的皇后宴请之。”

微生寂行了个帝国之礼：“感谢季先生，若二位光临我莱文帝国，我也必然按照帝国最高规格接待二位。”

季安舟轻笑，执起酒盏，道：“敬公子一杯。”

“季先生请。”

微生寂颔首。

却不想下一秒，季安舟手腕一颤，手中酒盏“当啷”

落在了桌子上，里面的酒水撒了一桌子。

微生寂一惊，连忙拿出纸巾递给季安舟，剩下的替季安舟擦了擦桌子。

“你怎么样？”

“老毛病了……”

季安舟苦笑，“说起来，朕与他当时在风雪交加的山谷中遭到敌军刺杀，他为救朕而身陨，朕拼尽了全力想把他带走，可……”

季安舟说着说着，眼眶竟是通红。

“朕也受了重伤，被人挑断了手筋，从此再也不能如从前一般挥毫，也让朕的鹤尘……对朕怀恨在心。”

微生寂蹙眉：“你为何不同他解释？”

“他是朕的帝师，传朕书法之道，可朕在学上辜负了他，在情上也辜负了他，朕……无颜同他解释，更无颜乞求他的原谅。”

季安舟唇角勾起一抹苦涩，“现在我们这般，朕已经很满足了，也没必要再告诉他，让他心生愧疚，朕只希望他在朕的身边无忧无虑，和朕一起守万里江山，享盛世繁华。”

微生寂在这一刻竟意外共情了季安舟，他当初爱绪衍却不敢表达，他不想让绪衍陷入危险，更不想让他因为自己而受伤，只希望他能在自己身边安安稳稳，过好每一天。

“所以……这就是你当初再也无法提笔练字的原因？”

不知何时，萧鹤尘和绪衍已经站到了季安舟和微生寂身旁，将季安舟的话听了个彻彻底底。

季安舟突然有些慌乱，他骨节分明的手倏地握紧成拳，片刻后才重新放开，他起身捧过萧鹤尘的脸，与他鼻尖相抵：“对不起……帝师大人……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