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笙云顿时警觉起来，他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干涩地开口：“没有，我只是想问他们会不会追到……”

他紧张的看着程砚，但由于光线的原因，程砚的表情晦暗不明。

程砚伸出手，修长的指尖似乎要触碰到竹笙云的脖颈。

竹笙云吓得闭上了眼睛，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被程砚掐死。

但等了许久却是程砚的一声哂笑，他迷惘地睁开眼睛，只见程砚的指尖处夹着一片枯叶。

那叶子不知何时从露台的树上脱落，飘进了他的头发间。

“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

程砚把玩着那片枯叶，语调轻快，“你在警局里就差把怀疑我是凶手亲口告诉我了。”

他微微眯起一双桃花眼，看着面前的小羔羊像个漏气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

半晌，竹笙云才睁着一双湿漉漉的蓝眼睛怯懦的看了眼程砚，声音带了些沙哑，也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那程华是不是……”

“说实话，我很希望那个凶手是我。”

程砚轻笑着捻起竹笙云的一缕长发，在指尖缠绕着，“可惜，有人比我先下手。”

他的目光逐渐变得寒冷，眼底是汹涌的恨意。

可几乎是转瞬间，他又恢复如常，仿佛刚才只是竹笙云眼花了。

“嫂嫂你说，会是谁杀了他呢？”

程砚忽然抬头看向了竹笙云，唇角微微上扬，可吐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会是你吗？毕竟他的遗产说不定由你继承呢！”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程砚忽然欺身上前，将竹笙云逼至角落里，困在了自己的双臂之间。

清冽的香水味包裹住了竹笙云，程砚的鼻尖几乎要与他相贴，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炽热。

竹笙云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蓝眼睛里满是害怕和委屈，眼见着又要落下泪来。

但眼前的男人却是轻笑一声，恶意戳了戳他软乎乎的脸颊，笑眯眯的说：“嫂嫂，你怎么这么爱哭？不过是吓唬吓唬你。”

竹笙云顿时懵住了，晶莹的泪珠欲落不落。

压在身上的人忽然就站起了身，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类似于入场券的东西递给了他：“要不要谢谢我？”

那赫然是一张游街表演的门票，竹笙云有些错愕地看向了程砚，但他眼底的笑意看上去那样真诚，不像是在捉弄他。

“谢谢。”

竹笙云接过门票，小声道谢着。

他裹着白色的绒毯，低垂着头，身形娇小仿佛一块精致的奶油蛋糕。

程砚看着竹笙云目光顿时变得幽深，他似乎仍觉得不满足，喉结上下一动，微微俯下身，漆黑的眼睛里映着竹笙云一人：“嫂嫂，这道谢可不真心，你唤我一声阿砚好不好？”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却十分悦耳，像是海妖的蛊惑，竹笙云几乎是下意识的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几度张嘴最终像是狠下心般极快地喊了一声阿砚，那声音几乎是微不可闻。

说完之后，竹笙云白皙的脸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宛如熟透的草莓。

程砚得到了想听的话，眉眼间笑意更甚。

他心情很好地双手枕在脑后，语气欢快得仿佛得到了糖果的小孩：“走吧，我带你去参观游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