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恪应时上前，将煮好的一壶新茶呈放于桌，待得祁烨示意后，退至一旁。

颜青坐直身子，问道：“你这次回来，还走吗？”

祁烨替她到倒了一杯茶，送过去，回答道：“不走了。”

“那你为何像是做了贼似的，在我这还要躲躲藏藏？”

祁烨顿了会，借口道：“有故人在，暂时不好露面。”

他来荟宝阁找颜青，是有重要的事情托付，没想过能在这遇到柳明嫣。

他才刚回京不久，根基未筑，做不了太大动作。

若是贸然将柳明嫣牵扯进来，他怕，他护不住。

“故人？”

颜青不解，偏头盯着祁烨：“哪门子故人？”

祁烨干笑两声，将陶瓷杯递到颜青眼前：“说起来，还得先感谢青姨手下留情。”

“你替她道谢算怎么回事？”

她挑眉，接过茶杯，浅抿一口，同时探究性地望着祁烨，“老实交代，那柳家姑娘和你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好像他也弄不清楚。

前世是恋人未满，今生却连个朋友都算不上。

他脑中浮现起，那日在柳家的飞暖阁内，柳明嫣清醒后看他的眼神，充满了陌生和警惕。

尽管他已经做好与她对面不识的准备，但再经历一次他的心还是会疼。

她的记性当真是差的离谱。

祁烨摩挲着陶瓷杯的边沿，自嘲一笑。

只是他微低着头，外人眼里看久了竟像是染上了半分羞怯。

颜青当即来了兴致，眼珠一转，敏锐察觉到，这

其中有些不一样的情愫。

“有什么不好说的。”

她催促道。

颜青等不及，忽地调转话头，指向一旁的无恪：“小无恪你来说！”

无恪晃神一愣，大脑空白，好不容易要挤出几个字来，却见颜青突然抬手，让他止声。

“等会！

我先猜猜……”

“他们抱过吗？”

她掩住一边唇角，走上几步，悄声问。

无恪点头，想起上次流滟湖，自家主子跳进去游水捞人，抱着柳明嫣上岸的情状。

颜青直接走过去，用两根食指对碰，压下心头的激动，轻声问：“有那啥过了？”

他想了想，正欲偏头请示主子，却被颜青拉回视线。

“看他做什么，快说。”

无恪皱眉，不知怎么回答，仍旧想起上回流滟湖的事。

柳明嫣在水里扑腾得久，喝了一肚子水，昏迷不醒。

他家主子为了让柳明嫣吐出积水，好像用嘴给她渡了口气。

于是，无恪继续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