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将息，堂外泛起点点星火，照亮几句碎语闲话。

“听闻，大小姐午间才因为香囊的事，在后园和郡主吵架，没想到动作这么快。”

“不是还有御史府的郑小姐吗？”

何夫人重重放下杯托，神色难评，里头像是藏了把带鞘的刀。

柳明嫣起步而出，乖顺走至宋氏身侧，歪头问：“迷香？可我今日并未与郡主近身，郡主有证据吗？”

祥玉轻哼，自腰间拿出一个蓝白色水纹香囊。

侍女呈上案头，飘散一股特殊的鸢尾花香，掺合三分甘松凌冽，两分花蜜清甜。

柳明嫣额间褶皱，这是她之前错拿的香包，只缝了两个。

一个送人，一个放在卧房。

怎么又到了祥玉手上？

祥玉蔑视道：“全京城只有你一个人会用这种香。

还说不是你！”

“郡主糊涂。”

她间歇地瞥了眼何夫人：“这香囊有两个，御史府的郑小姐也有，你又如何能断定是我？”

“我……”

祥玉一时语塞。

“再者，这香囊整日被我压在箱底，郡主……”

她顿了顿，“又是怎么拿到的呢？”

祥玉下意识眼神躲闪。

香囊是她尾随郑临熙去辰园偷拿的。

她那时分明嘴上才说过不喜，下一刻就去偷了来用。

若是让人知晓，她郡主脸面何存？

“……你少扯别的！

这东西就是你行凶时，不小心留下的。”

柳明嫣神色自若，连问道：“那郡主又是何时中的迷香呢？”

“午时！”

柳明嫣得

逞一笑，如果无人留心日影，那么整个及笄宴就只有一个准确的时间点——午时。

她等得就是这个答案。

她面带微笑，突然朝向侧门处的钱嬷嬷，喊道：“钱嬷嬷，你来告诉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