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现在，她像是在试探他的心意，可轻佻随意的模样，又怎知她是真情还是假意。

亦或者，她本意根本便不在这里？

叶归鹤神色自若：“你在说什么别开玩笑了，师妹。”

一声师妹，将两人关系分的清清楚楚，尽显礼貌疏离。

楚杉表情不变，甚至打蛇随棍上，顺势道：“那师兄，你可不能撒谎骗我哦。”

叶归鹤颇有种搬石砸脚的感觉。

可此时此景下，他只能有一种回答:“当然，我与你本来就没有秘密。”

“好啊，那叶总请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放任那帮水军黑我，”

楚杉噘嘴，十足造作地抱怨道，“人家因为他们的话，可是一直都没好好睡。”

叶归鹤差点就信了她的鬼话。

谁没睡好都有可能，只有楚杉不可能。

她敢说自己没睡好，那几个被广场舞大妈堵门的小姑娘那可真要欲哭无泪。

叶归鹤扯了扯嘴角，假惺惺道：“那可真是委屈你了。”

“是啊，我晚上哭了好几回。”

楚杉愤慨地说道，“现在的人素质怎么这么差？气死我了。”

叶归鹤笑不出来。

“为了锻炼你的抗压能力，但是没想到老先生插手……”

叶归鹤还没说完，便看到楚杉以一种写满【你的良心不会痛吗jpg】的目光瞪他，可他还是硬着头皮说完了，“所以锻炼之事也无疾而终。”

“你当我是傻子，还是我爷爷是辣鸡？”

楚杉张口就是一顶帽子扣上来，他不给叶归鹤反驳的机会，“你就说，就算一百万个水军一起喷我，能有我爷爷给人的压力大么？”

这话要叶归鹤怎么接？

一百万个喷子和一个楚恒严谁让人觉得压力大？

“回答之前，你先想想我爷爷背后财富的重量。”

楚杉双手夸张的比了个圆，“他就算给华国亿人一人一块钱，每人发一句话，唾沫星子都能把一百万水军淹没了。”

她笑吟吟的看向叶归鹤：“现在你来说，到底谁更有威力？”

楚杉笑靥若花，叶归鹤却只看到一只小狐狸在得意地摇尾巴，满脸的不怀好意。

“……那肯定是楚老先生更给人压力。”

叶归鹤不得不承认。

“对啊，所以你为什么会觉得，能扛过爷爷压力的我，会经受不住水军的考验？”

楚杉故作疑惑道，“就算心理素质差，砸钱不行么？这是钱解决不了的问题么？”

楚杉语气不见端倪，词锋却刀刀见血，叶归鹤已然有招架不住之感：“你终究是老先生亲孙女……”

“亲孙女？我大伯私生女满地跑好么？我记得那个谁还是养在我爷爷眼皮子底下的，哪个跟他不比我这个旮旯角捡来的便宜孙女亲？”

但是那群小妹妹绝对没你这嘴皮子能说好么？

饶是叶归鹤城府再深，此时也被楚杉的咄咄逼人刺得想发火了。

可楚杉还是不给他发火的机会。

“但是师兄你看，你说又说不过我，面子上还要顾及我爷爷，不能把我赶走，那我们就坦诚一点不好么。”

楚杉向他甜甜一笑，语气天真又诚恳，“我们这边沟通好了，我回去后也好在爷爷那里为你说好话呀。”

听了这话，叶总想笑。

……没笑出来。

他顿了顿，神色冷淡道：“所以你想知道的，就是我为什么袖手旁观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