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轻低头瞅了眼浴巾上点点鼻血，一转吹风机把他的脸吹开点：“不用，我就喜欢浴血奋战。”

说完觉着这个成语用得好像不太对。

他一笑，伸出拇指沾了点她脸上的血，又带着血在自己下唇上刮了刮：“那我，去洗了。”

站直了身子看她一眼：“如果我出来，发现有人跑了，更甚的……偷了我的衣服跑了，我可是会不穿衣服直接找到她病房去。”

楚轻被说中心事，艰难地甩了甩手：“你……想多了！

去吧、去吧！”

他又看了她一眼，才吹着口哨走到隔间门外，故意停了停，背对着她把腰上浴巾一解。

楚轻迅速收回目光。

等到隔间里传来水声，她才关了吹风机，隔着雾气问：“你要收购仁慧制药？”

水声小了点，她听到他很随意地回答：“你不是听见了？”

楚轻被噎了一口，转身在镜子上画着圈：“你要制造医疗事故？”

回答得仍旧很随意：“你不是也听见了？”

楚轻不说话了。

那边水声哗哗的，半天隔间里的那个叫了她一声：“楚轻。”

楚轻正在想事情，冷不丁被这么一叫，习惯性地答：“怎么了，哥哥？”

说完就想给自己一耳光。

隔间里安静了，只有水声不停，好像岁月一样冲刷着两人。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他说：“刘宗我顺道收拾了。”

楚轻想也没想，从盥洗台上跳下来，赤脚跑到隔间门外：“不用。”

她靠在门上，看着对面镜子里的自己：“把仁慧留给我成不成？”

里面的水声断了，他不知在干什么，不回答，只喘息稍微粗重。

楚轻等了一会儿，试探道：“……喂”

仍没有回答。

楚轻拍了拍门：“李洛基？”

半天里头传来一声模糊不清的“嗯”

，带着粗重的鼻音。

楚轻莫名其妙：“你在里头干什么？听到我说的了吗？”

门从里面被“啪”

地拍了一下，他声音有点不耐烦，有点压抑，有点迫切：“再问你就进来自己看。”

楚轻倒没多想：“你要仁慧，我要刘宗，这件事我们可以合作。

仁慧药品出问题，就算宏基收购了仁慧，也很难让它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