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奇怪，司南的声音很温和，言慕的表情也很平静，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齐阮就是感觉在这一刻，半空中仿佛有无形的火花在碰撞四射，好像连空气都开始变得凝滞起来……

齐阮已经脑补出了好几场大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言慕的一声轻笑忽然打破了寂静。

“我承认，你说的都是对的。”

言慕淡淡道：“只是不管是什么样的合作，但凡牵扯到利益，那就不再是简单的问题！”

说着，她的声音也渐渐开始变得有几分幽深起来：“齐阮已经是二阶进化者了，而且还是是可以称之为异植克星的火系元素师。

我现在也不比快到突破到二阶的曹安要弱多少，可你们呢？你们的优势是什么？

“如果我们合作一起行动，那么战利品要如何分配？反正我是不可能接受平分的，按照我的意思，最低也得是我七你三，可你们能同意吗？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们同意了，因为获利太少，在真正战斗的时候划水怎么算？还有如果遇到了我们以前从来没见过的、更加珍贵的东西，双方撕破脸反目成仇又怎么办……”

言慕几乎把所有可能造成散伙的诱因都给猜了一遍后才道：“这就是我不愿意谈合作的原因。

人性太复杂了，没有真正到那一刻，或许你自己都不知道你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与其到最后双方互生怨愤或者反目成仇，倒不如维持现状，最多也就是效率会更慢一些罢了。”

听完言慕的话后，司南点头，神情不变：“可这些都可以谈，只要事先制定好规则，明确利益分配细节，那么你说的一切都只能存在于猜测中而已。”

言慕挑了挑眉：“你对自己这么有自信？”

司南意味深长：“我觉得咱们都合作这么久了，你应该可以对我们多一点信任。”

言慕不置可否，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反而问道：“所以你同意七三分？”

“四六吧。”

司南认真的说道：“曹安可以马上成为二阶强化者，等他晋阶，下一个就是我，我的暗系如果晋阶的话，对变异兽一定会有很大的压制作用的。”

为了争取利益，司南也是拼了。

言慕却丝毫不为所动，缓缓道：“我们都是在差不多的时候开始行动的，从时间上来算，至少可以称得上是相对公平了吧？

“但是齐阮已经二阶，而且我们手上还又余下了几枚灵脂，你们到现在却还是一阶，这其实就代表了差距。

所以我觉得七三很合理了。”

司南还是摇头：“我们要是想晋阶，现在就能晋。

只是不想争这个先后而已，而且等我的暗系提升起来，对变异兽的控场能力未必就比齐阮差。”

“可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言慕面不改色道：“至少从我们开始商量结盟的这一刻起，你们还没有这个能力！”

……

谈判仿佛陷入了僵局。

其实哪怕是言慕，在最开始的犹豫之后，对合作这件事也是期待大于担忧的。

一方面就跟司南说的那般，他们一起相处了这么久，对对方的行事风格都有了一定的了解，双方都存在着底线，不是那种为了蝇头小利就能泯灭人性的人。

另一方面，随着他们的猎杀，附近的变异生物的确减少了很多，再想要有前两天那样的收获，就得去更远或者是更危险的地方，如果能多几个人的话，也的确能分担风险。

只是他们现在代表的却不只是个人的利益，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退后一步。

过了半晌，见言慕和司南还是大眼瞪小眼的不肯松口，齐阮轻咳了两声，插了一句话：“要不……咱们干脆按劳分配？”

话音落，包裹曹安在内，三个人六道目光就齐齐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齐阮很少被怎么关注，此时强忍住心中的得意，雀跃而欢快的道：“战斗的复杂性决定了它的不可预测性，咱们若是现在就决定好了分配占比，等真正战斗的时候，很有可能会出现各种意外，到时候占比高的出力少，占比低的出力多的情况都是有可能发生的……

“一次两次还好，可是出现的多了，其中一方心中难免会有不忿，这样很容易产生矛盾。

所以我觉得，暂时不谈份额问题，等真正战斗之后以收获多少、出力多少来决定每一场战斗的分配比例，这样才是相对合理的……”

说到这里，齐阮顿了片刻后又忍不住道：“其实也就是吃大锅饭和包产到户的差别，积极性都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