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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唐蒙临走前说的那一番话,对赵眜起到了微妙影响。
为什么无法安眠?因为无法宁心静气?为什么无法宁心静气?因为神有浊念?浊念从何而来?还不是底下人吵吵嚷嚷,让赵眜心烦意乱么?
率先反应过来的庄助,对赵眜大袖一拜:“臣不揣冒昧,愿为武王神主牌正字。”
他这么说,一来是给个台阶,你们只是写错字而已;二来是顺便嘲讽一下,蛮夷到底不识字。
庄助乃是辞赋大家庄忌之子,他提出修改错字,没人能质疑其资格。
橙宇对赵眜的脾性很熟悉,知道这次神主牌非改不可,只得恨恨道:“不劳庄大使费心,我南越自有文士。”
他侧脸唤过随从,过不多时,便搬来另外一副神主牌。
庄助仔细观察了一下,这次的牌位写的是“南越武王赵佗之神主位”
没错。
这种木牌上的字,都是茜草根混着金粉书写而成,仓促间不可能制备得出来,除非……
“这家伙……早就准备了两幅牌位。”
庄助暗暗冷笑。
对面橙宇虽然一脸激愤,眉宇间倒没什么沮丧之色。
看来土人一派对于“武帝”
神主牌这事并不执著,能立起来最好,不立起来也无所谓,至少能让大酋看到,他们为先王争“帝号”
的忠心。
相比之下,吕嘉一心维护汉使的嘴脸,反而暴露出秦人的屁股。
以后南越王用人,多少会想起今天的情景——毋宁说,这才是橙宇的真正目的。
当然,庄助也不吃亏。
他据理力争,挫败了土人的僭越之举。
将来回到长安,这就是一笔可以写入奏报的光彩政绩。
算来算去,只有吕嘉吃了亏,损失了一个中车尉的职位,但他涵养极佳,面上不露任何痕迹,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本来众人吵成一团乱麻,结果甘蔗一跳、唐蒙一言,反而把局面给破开了。
诸方各自退开几步,垂手而立。
赵眜见大家都安静不吵了,这才恹恹地从滑竿上站起来,在两个巫童的吟唱声中,按照仪程继续奉牌,墓祠里一时充满祥和肃穆之气。
赵佗的神主牌被奉立的同时,唐蒙和甘蔗进入了南越王的驻跸营地。
这个营地选在了两峰之间的山坳入口处,依山傍水,清凉而无暑气。
南越王每次进山祭祠,都会在这里多停留一日再返回番禺,以示追思不舍之心。
两人来到庖厨位置,里面灶、鬲、甑、釜一应俱全,还有各色酱醢食材,估计都是今天从白云山征调来的。
唐蒙环顾四周,一捋袖子:“你把绰菜择一择,我来生火。”
甘蔗瞪着这个胖乎乎的北人,一脸莫名其妙:“你要干嘛?”
唐蒙道:“熬睡菜壶枣粥啊——哎,对了,我都忘了问了,你会熬吧?我可是把牛都吹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