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如一连坚持了好几天，还没等到下个旬休，她的眼底就染了一抹乌青。

因她肌肤雪白剔透，那青黑便格外明显。

这日一同去县学的路上，萧景昭盯着她脸，冷声道：“你这几天做贼去了？”

沈玉如本来在毫无形象地打呵欠，闻言立刻醒过神，挥舞手势让他小声点。

要是被她爹发现就完了！

萧景昭吸气，暂且忍住，与她说了一路时务策论，直到与沈秀才分别后，还没走进属于天字班的楼宇，就在楼前那棵桃花树下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当真要去考学？”

沈玉如认真点头：“当真啊。”

她觉得萧景昭的眼神里似乎有很多东西，却不太看得分明那复杂神色的意味。

想听听他要说什么，他却只轻叹一声，弹了一下她额头：“果然不能期待你做出什么聪明事来，你这样，还不等去考试，岂不是身子先垮了？那你爹和外祖该多伤心？”

不等她表示自己身体好得很，萧景昭就替她做了决定：“正好明日旬休，我与你一同学习，查漏补缺。”

沈玉如本想说她有爹教她，转念想到旬休的上午她爹通常会出门采买，还要做菜做饭，忙到午时方歇，就同意了：“那你早些过来，我现在每日早起的。”

“我还能起得比你迟不成？”

沈玉如心道，她现在可是卯时便起，他还能比她早？

不过为了防止引来一顿教训，她机灵地选择不说。

……

以前她不爱读书时，天天盼着旬休，每到旬休前一天，总是格外难熬。

没想到她现在上进了，这旬休还是这么难等。

她属实学得有些累，恨不得当即能躺下补上一觉，只是碍于她给自己立下的目标，强撑着一口气，不愿放弃。

她的努力与疲惫纪明珠全看在眼里，前排二人想找她攀谈时，也都被她挡回去了，可别吵着她家阿妧读书。

因为周围人全在用功，纪明珠终于不带话本了，平时桌上也摊着本正经书，虽然她看不懂……

旬休难盼，是阿妧在县学四年得出来的真理之一。

总之越想让它快点到，它便越要弄出些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