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照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问这种问题。

尤其对他发问的小娘子语气诚恳，眼神单纯，仅仅是出于好奇而已。

这两个字的背后尽是污浊。

而如此污言秽语，也本不会传入她耳中。

想起刚刚那两个爱嚼舌根的宫人，萧照眼眸微沉，掠过一丝不快与嫌恶。

这种宫人，往后一个也不能放在她跟前伺候。

朝堂内外多得是肮脏龌龊。

她性子天真纯良，少知道点儿那些事情为好。

“太子妃无须在意几句闲言碎语。”

萧照将这个话题随意带过。

好奇心横生的林苒却不想放弃，何况太子不仅知道这个，连同沈家发生那些事也一清二楚！

她眼巴巴看着萧照，眼睛一眨不眨。

虽未开口，但一双本便灵动的眸子仿佛已经将话说尽。

萧照不为所动，冷酷无情，往藏书阁深处走。

“太子妃瞧一瞧可有感兴趣的书，若有想看的正好顺便捎几本回去，免得回头多跑一趟。”

林苒：“……”

小气！

罢了，她不如回去问问春鸢和宜雪。

再不济逮个机会问陈公公，大抵也比问太子要强一些。

太子知道的事……

想必在他身边服侍的陈公公也一清二楚？

林苒放弃追问萧照的想法。

讨了个嫌的她也不再不识趣凑上去，只不远不近跟在他的身后逛藏书阁。

萧照既说可以挑感兴趣的书籍捎回去看，林苒也没有同他客气。

走到一处书架前仔细看得片刻，她小心从其中抽出一本看书名便感兴趣的书册子翻阅起来。

林苒住了步。

萧照便也停下脚步站在距离林苒两三步远的地方看她。

轻倚书架的小娘子垂下眼，纤长的眼睫覆下来，一双清凌凌的眸子只看着手里那本书。

金灿灿的日光从窗户照进来，静静照在她的芙蓉面，仿佛将她的眉眼镀上一层浮动的金光。

而从方才他拒绝为她解惑起，她没有再对他说话。

不高兴？

在藏书阁外尚且愿意对他眉眼弯弯的人，这会儿却沉默不语，萧照能想到的便是林苒不高兴了。

难道当真要告诉她那些事？

萧照眉头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