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表情和说出来的话都非常纯洁干净，何楚归看着有点恍惚。

曾几何时，他也和沈昭一样，少年白马醉春风不染一片尘。

可是现在……

经历的事情不得不让他长满虚荣心，也变的狠心许多。

何楚归捏了捏指节，他能猜测到时徐逸之强迫沈延做了什么，但他不能直白的告诉沈昭。

只好摸了摸沈昭的脑袋，告诉他，“小昭，你想知道的，等你做完了手术身体好些了，楚哥哥再告诉你，好不好？”

沈昭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他还是听话的点了点头，“好！”

何楚归看着沈昭的笑，心里陡然升起一团又一团的愧疚。

他心想，最开始就是徐逸之爆料的丑闻让沈延从云端跌落泥潭，他不过是助推了一把，没有他，徐逸之也会这么做。

等沈昭做完手术，他就把徐逸之所做的一切都告诉他。

沈昭那么崇拜他哥哥，一定会想办法帮他报仇。

只有这样，他心里的愧疚才能少一点。

－－

何楚归从医院里出来，就去了郊区的一个老旧的小区。

何楚归坐上咯吱作响的电梯，来到了708号房。

何楚归姿态笔直地站在门前，神情比见任何人时都要漠然。

眼前的门锈迹斑驳，还堆满了垃圾，和他身上昂贵干净的西装还有脚上擦的一尘不染的皮鞋形成鲜明的对比。

何楚归出现在这个地方，显得格格不入极了。

他微蹙着眉头，神情略显嫌弃地抬起脚踢了踢门。

好一会儿，里面才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片刻后，布满锈迹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发出刺耳的声音。

里面的人探出头来，他就只穿了一件老式白背心，宽大的袖口显得他枯瘦又干瘪。

他嘴上叼着一根快燃烧完的烟，大概是眼神不怎么好，眯起眼睛才看清来人是何楚归。

瞬间他的神色就变了，一张枯槁的脸笑起来满是皱纹，“原来是楚归啊，进来吧。”

何楚归听见男人念自己的名字，瞳孔微缩。

随后他踏进门，发现屋内更加脏乱后眉心狠狠拧起。

他嫌恶道：“就不能打扫一下吗？”

男人是何楚归名义上的父亲，他坐在散发着一股臭味的床上，摆摆手讽刺道：“我哪里像你，还有阿姨专门打扫，有的住都不错咯。”

何楚归双手插在裤兜上，原本温润的脸上此刻一片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