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叁

喝粥的时候，婉娘眼睛红彤彤的，还时不时地发出吸鼻子的声音，但却是一副正经的表情，挖起一勺粥轻轻吹拂再喝下，很是优雅。

杨璐珑见她这楚楚可怜还一本正经的模样觉得蛮可爱的，看着她笑得很是宠溺。

“怎么？”

婉娘发觉到杨璐珑一直在看自己，便问她。

“没什么，看看你而已。”

杨璐珑继续低头喝着自己的粥。

婉娘看着她，抿了抿唇，觉得有点羞愧，自己又在她面前哭成这个样子；虽然自己也见到杨璐珑哭过，但那是做了噩梦，也不是她自己想的。

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平衡感，好像到了杨璐珑面前自己就变成了个爱哭鬼，自己狼狈的模样出现了好多次。

放下手中吃的干干净净的碗。

“我好像都没见你怎么哭过……”

婉娘语气糯糯的，好似在跟她撒娇。

“嗯？”

杨璐珑被婉娘这奇奇怪怪的想法弄得有点想笑，“我哭过啊……”

回忆起那天的那个梦，杨璐珑本来笑着脸暗了下来，一想起来就令她后脊发凉。

她顿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对上婉娘疑惑的眼神。

“可能是我已经哭习惯了吧。”

“嗯？这都能习惯吗？”

婉娘已经听到她说了好几个习惯，习惯不睡觉，习惯不吃饭，再来个哭习惯。

“在我小的时候，我特别喜欢哭，动不动就因为一点小事哭鼻子。”

“小孩子不都是这样吗，我小时候也喜欢哭……”

婉娘笑着，忽然笑容顿住了，“……好像现在也是这样。”

杨璐珑看她这可爱模样，笑容老是不自觉的爬上脸颊。

她接着说道，“我是故意的，我以为这样就能引起别人的注意，直到我发现并没有什么用之后，我再也不在别人面前哭过。

有一段时间，我老是哭也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夜里，就一个人躲在床上悄悄的哭……”

那段时间她记得无比的清晰，就是在自己被同桌的男友打了之后，被打的时候自己都没有哭，反倒是到了夜里，那种悲伤涌了上来，孤单无助包裹着自己，那时候她多希望有个人在自己身边，跟自己说话，安慰自己，抱抱自己。

婉娘眼里满是心疼，“你为什么哭？”

抚上杨璐珑的脸颊，温柔的抚摸她。

“孤独……”

杨璐珑握住她的手，“慢慢的也就习惯了……”

婉娘看到杨璐珑现在的表情，她那犹豫的眼神，记起她们刚相识那阵，她就老是露出这副表情，也不怎么说话。

她没继续说话，而是凑上前去，轻轻抱住她。

感受到这温暖的拥抱，杨璐珑露出欣慰的笑，幸福地回抱婉娘。

这幸福的场面再次被不懂氛围的情潮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