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霁师兄，二师姐说你再哄我替你做事，她就不帮你负责后山那片花花草草了。”

杨柳十岁，灵慧早成，特意眨着那双无辜清透的眼睛凝视着孟鑫，“你想要的话可以直接问大师兄要的，让他也给你做一个。”

“不给。”

纪开云擦去手上沾染的墨水，斩钉截铁地拒绝，“你们看，他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大师兄’！”

“大师兄。”

孟鑫能屈能伸，叫了声，“也给我做一个。”

纪开云扬起嘴角：“不给，三师弟。”

他特意在“三”

这个字上咬字重了些，就是因为这几年孟鑫每次被喊到自己序齿时都会——

“真的不能让师父改一下吗？”

孟鑫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漫出的湿润，“我明明只比你小一点，我要比二师姐大差不多两岁……”

果然，注意一下就被转移了。

纪开云早已娴熟掌握“如何拿捏师弟师妹一百种办法”

，善意地让孟鑫自己去找师父哭诉，保证他作为大师兄一定会来接被师父揍后的师弟的。

“谢谢你，大师兄。”

这样的拌嘴时常发生，孟鑫还没有傻到那份上，“话说，你做这些东西干什么？”

纪开云转眼间发现情况不对，正忙着帮杨柳拯救被红狐花灯啃咬的姜朗手指，闻言头也不抬，随口敷衍：“我乐意。”

“我记得岳先生可以捏很漂亮的飞鸢，还会自己下山去接花姨。

你为什么不做那种聪明的，是不想吗？”

孟鑫欣赏了一会红狐符纸点成的眼睛里清澈的呆傻，问大师兄。

哪怕一只手被莫名其妙的小红狐啃来啃去，姜朗还在气定神闲地单手看他的剑术书，只是在听见孟鑫的话后与杨柳不约而同地抬起眼，正好看见找茬的子霁师兄挨打后气急败坏地去找阿胧师姐告状。

“二师姐！

你管管你哥的脾气！”

不知为什么，虽然孟鑫一向对自己的排行颇有异议，却心甘情愿喊小自己的纪胧为师姐，甚至每次在大师兄那碰了一鼻子灰后就会去找她作为靠山。

纪胧在桃林的不远处给灵花仙草松土，以他们之间的距离，所有人都能听见她的回复：“来得正好，我记得这边的玉霖草是你负责的，过来接手吧，我教你怎么养护它。”

孟鑫顿足，小心翼翼道：“……二师姐，刚刚我说话是不是含糊了？”

“没有啊。”

纪胧摇头，“但是我觉得这件事比较重要，来，这个锄头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