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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我神色如常地走出浴室，肖卓然坐在床边翻着《安娜卡列妮娜》，我看不到他的脸，但从手上的动作来看，心情应该还不错。

“自找的？”

肖卓然眉毛一挑，抬头看向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别有深意的轻笑，“我没想到你会这样评价主人公。”

我知道他看了我的备注，边整理东西边如实回应道：“玩不起感情游戏，就离得远远的，明知危险还要去选择，最终落个惨死的命运，难道不是自作自受？”

我从来不会同情不尊重感情和婚姻的女人，在这些关系中，如果不是被逼无奈，剩下的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你理智的让人讨厌。”

肖卓然随手把书扔到一边，以手支额，目光炯炯地打量着我。

理智？

我微微笑了一下，一个在片场讨生活的小杂工，是再没有点自知之明，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肖卓然被我一本正经的表情逗笑了，他慢慢站起来，正当我以为他要走的时候，他欣长的手臂用力一带，将我拉入怀中。

“白渺，做我的女人，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

他把脸埋进我湿漉漉的头发里，身上淡淡的古龙香水，配合着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像毒品一样让我着迷，沉醉……

肖卓然的气息跟他身上的香水味混杂在一起，充满了浓浓的迷醉气息，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一个聪明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吧，可惜，我傻。

我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但自打记事起就明白这个世界上能够依靠的只有自己。

我现在年轻漂亮，仗着一个陌生男人的一点兴趣和宠爱，可以轻轻松松地做金丝鸟，可等到金丝鸟变成一只失去捕食能力的老鸟时，要怎么办？

深吸一口气，我用力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脸上的笑容完美无瑕，“感谢肖先生的美意，我高攀不起。”

这个社会虽然披着民主的外衣，但实质依旧等级森严，有句流行语怎么说的来着，圈子不同不必强容，否则我只能独自品尝受伤绝望的苦果。

从《安娜卡列妮娜》到《茶花女》，从杜十娘到柳如是，我没见过哪个底层女子跟上流社会男人的爱情有好结果的，小说都这样，现实就更不用说了。

总有一天，他身边会站着出身高贵的肖太太，而我这个见不得光的情人，则会理所应当地被遗落在某个阴冷的角落。

这样的人生，我不敢要，也要不起。

肖卓然似乎料到我会如此回答，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轻笑着捏了捏我的脸，晦暗不明道：“你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