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个城市的冬天向来晴雨不定，但像今年这样反常的情况也很少见。

已经进了月，天气竟然还暖得作妖，但上午还热得几乎叫人想穿短袖衫，下午天空就莫名其妙地飘起了雪花。

“今年的光景看来真不怎么样。”

楚曼有些迟滞地看向窗外，自言自语。

对面的律师故意地清了清嗓子，拿笔点了点桌子上的一沓文件，重新开始了一轮解释。

楚曼把头转过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摊开的数张a纸张。

律师还在喋喋不休，用专业到让人听不懂的词汇聒噪着，反正归为一句正常人话，就是：只要楚曼在这里那里签个字，程嘉煜名下的别墅和公寓就都是她的了。

“这种过户算是单方面的‘赠予’行为，申报税款会由我方委托人负责，所以楚小姐不用上交任何费用。”

楚曼上一条发给程嘉煜的消息是，“主人你会回来过圣诞节吗？”

她没有等到他的回复，但却等来了他的律师。

“他在哪儿？”

楚曼直直地发问，语气没有起伏，表情也没有变化，“为什么不自己来？”

“委托人现在还在中国，目前不方便离开，所以这边的事项全权由我方负责处理。”

律师边说边打量着坐在桌子对面的楚曼。

一副清秀的学生样儿，但口气冷淡，态度却很倔强。

这样的事情他们并不少见，但面对两套房子作为分手费还不满意，难免胃口太大了些。

“楚小姐，这两处房产折合市价，相当于将近个illion，我想我方委托人已经充分表达了他的诚意。”

律师明显在暗示楚曼要好自为之。

也许是年纪太轻，还不懂在这种关系里更应该适可而止。

这样的关系，多是以一张支票作为结束的，能有两处房产被拿上谈判桌的，以往他们事务所只在接离婚案时见过。

所以这次的客户果然是大手笔，只可惜对面的女孩儿似乎不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

“对不起，我不会签字的。

既然是单方面的赠予，那我也有权利拒绝。”

楚曼把桌子上的纸笔往远处一推，站起身就往外走，神情僵冷。

刚一出门，强撑的倔强就分崩离析，热烫的眼泪立刻滚了下来。

最坏的设想终究成了真，程嘉煜这次是真的要离开她了。

或许，从一开始，就不该幻想，幻想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