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试的那天晚上，楚曼去了程嘉煜的别墅，从衣柜里翻出一件他的睡衣抱在怀里，低头嗅着依稀的熟悉味道。

心头有点儿发酸，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掏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消息，“主人，我想你了。”

然后，楚曼等了很久也没有收到回复，困倦袭了上来，最后她竟蜷在程嘉煜的床上睡着了。

早上天还没亮，手机响了，楚曼迷迷糊糊地接起来，对面是程嘉煜的声音，“吵醒你了？”

楚曼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到六点。

程嘉煜忽然又说，“我挂了吧，你再睡会儿。”

“不要不要！”

楚曼一下子坐了起来，“已经醒了，没关系！”

程嘉煜不说话，楚曼能听见他绵长的呼吸。

两个会议之间的间隙，明知不是最好的时间，但还是没忍住给她打了电话。

他也想她，想她的脸，想她的声音。

偏偏这种想念不能正大光明。

他在这种想念的作用下做出的事情，也越来越不明智。

理智上他懂，自己最好淡出她的生活，甚至应该斩断她的念想，可是一看见她的名字一听见她的声音，脑子就不听使唤，做出跟理智对立的选择。

他自己已经身不由己，对她不清不楚的拖延简直就更是一种犯罪。

罪犯的感性再次背叛理性，拖延的行为又多了一分，“最近好吗？有没有不乖？”

“我一直很乖的！”

楚曼不服气地反驳，“有好好吃饭，期中考试也考得很好！”

“所以，有没有奖励呢？”

她小心翼翼地加问了一句。

她想，程嘉煜应该会问她，多半是含着笑：想要什么奖励？

那么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最想要的奖励就是他能回来看她……

可是对面有些微的静默，然后他说，“好好吃饭，好好考试难道不是你自己的决定吗？”

楚曼并没有听到她想要的。

她撇了一下嘴，把程嘉煜的那件睡衣裹在身上，重新盖好被子，故作轻松地换了一个话题，“主人，你猜我在哪里？”

“在哪儿？”

程嘉煜回得略有些心不在焉。

楚曼听到电话那一头有人过来问他问题，什么报表数据之类的东西。

等他们说完了，她才说，“说了你不许生气。”

楚曼觉得虽然程嘉煜把家里钥匙交给了她，但并没有说她可以过来住，自己任性地留在这里过了夜，不知道他会不会介意呢。

“嗯？你没在家里睡觉吗？”

程嘉煜好像刚刚意识到美国现在才早上五点多，还不到起床时间，“那在哪里过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