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机场接楚曼的，是方灵。

“老程找过我了，叫我好好看着你。”

方灵的话听起来带着玩笑的意味，语气却有些格外的严肃。

她叫惯了“小楚妹妹”

，所以楚曼也称她“方姐”

。

方灵喜欢妩媚型的衣着打扮，但性格倒是豪爽得像个男人，所以才能跟程嘉煜廖伟光他们这么一路以哥们儿身份走了过来。

从机场回去的路上，有个估计刚拿驾照的毛孩子从岔路不长眼地冲了出来，要不是方灵反应快，猛打方向盘临门一脚转了车道，绝对会被他撞上。

楚曼眼看她暴躁地推门下车，连珠炮似的不重样地把英文里的脏话骂了个遍。

对面惹事的小子都被骂傻了，半天没缓过神来。

临了，方灵还撂下一句恶狠狠的中文，“傻逼！

！

！”

楚曼觉得写出来一定带着叁个惊叹号。

再开车上路，方灵转头看向楚曼，脸上是一丝尴尬的笑容，“老程头一天把你交给我，就差点儿出这事儿，他不得弄死我！”

把楚曼送到家，除了从机场带来的行李，方灵又从车里拎出了好几个购物袋，都是楚曼爱吃的东西。

肯定也是程嘉煜提前嘱咐过她的。

方灵把手机号码留给了楚曼，告诉她有事儿随时找她。

“方姐，那个……他……没跟你说过什么时候会回来？”

楚曼问得吞吞吐吐。

方灵自然听得明白，眨了眨眼，“你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啊？”

她一直是略带戏谑的口吻，所以楚曼也闹不清楚她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程嘉煜告诉过楚曼，方灵也是圈内人，而且还是个女主，所以楚曼对她总是有一种又似比别人亲近又有些敬畏的特殊感觉。

开学不久，楚曼就意识到，程嘉煜最后一次跟她吃饭叮嘱她的那些话都是认真的。

方灵简直变身成helipterparent（直升机式家长，虎妈？），叁天两头询问她学习和生活情况，而且身为女性，非常敏感地了解，带着一身“回国探亲膘”

的女孩子的心理活动。

“可以吃清淡些，但是不许饿肚子！”

她说。

廖伟光也来过，要张罗着帮楚曼买辆车。

但是校园里停车位实在太紧张，据说连拿了诺奖的终身教授最得意的就是在教学楼门口给安排了一个“专属停车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