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徒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

招待客人的宫殿遭受袭击一般破破烂烂：窗户全部被震碎，家具与摆设化为齑粉后厚厚一层铺在地上。

美丽岩石打磨而成的地板坑坑洼洼，每走一步就能看到团血迹凝结的痕迹，难以想象当时发生了怎样惨烈的事情。

他哆哆嗦嗦地跪下，询问神明宫殿是否需要打扫。

神明蹭去嘴边的血迹——那个伤口是实打实的拳头揍出来的，他的整个下颌都被打碎，甚至还没来得及愈合。

他愉悦地眯起眼睛，脸颊处的骨骼和血肉恢复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直接拆掉吧。

」

安妮莫名其妙地被传送回了房间。

那叁人明显是认识她的，但她却完全没有印象，一切都奇怪得有些诡异。

她所谓的爱人出现在她身侧：「安妮在想什么？」

墨抬手摸了摸安妮的脸颊，指尖传去淡淡的铁锈味道。

见到安妮蹙眉，他慌忙除去了身上的血腥味儿，神色哀怨：「都怪他们……」

墨在信徒的面前是高洁神圣不可接近的，可唯独面对安妮，他像个情窦初开的半大小子，所有的喜怒哀乐都与她有关，性格更显阴晴不定。

「他们是谁？」

安妮总觉得自己的记忆像被蒙上一层雾霭，每每想要探寻，却被股莫名的力量拦住脚步。

墨没有回答，反而用柔软的腕足缠住安妮的身体，将她向自己拉近。

他嘟起粉嫩的嘴，圆圆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眨动着：「安妮，你更喜欢谁的脸？」

「是那个银头发的？红头发的？还是那个高高大大的？」

委屈的样子，哪里还像个神明。

安妮曾经见过墨坐在最高处的宝座上的模样。

殿下的信徒恭恭敬敬说着什么，他却软软瘫靠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到信徒需要他回应时，他才懒散给句回答。